“轟隆隆——”
伴隨著劇烈的衝擊波,灰塵漫天,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從龜裂倒塌的宮殿頂部,升騰而起。
在聽到爆炸聲的那一瞬,司世反應極快,當即匍匐在地。
儘管如此,還是被可怖的衝擊波甩出很遠。
在巨大爆炸下,原先宮殿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處巨大焦黑色坑洞,周圍大片建築物也在衝力下化為廢墟。
濃煙滾滾,爆炸產生的餘火在坑洞的廢墟上“劈裡啪啦”燃燒著。
侍從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大批守衛和記者都帶著“□□大炮”邁著飛毛腿往這邊趕。
灰塵稍微散去了些。
楊宜安晃晃摔的發懵的腦袋,踉蹌著從地麵上爬起。
他運氣有點衰,被衝擊波掀飛時,腦袋不巧撞到了一塊石頭雕像的腳上。
煙塵飛舞。
眼前灰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楊宜安用手遮擋住口鼻,大聲喊到:“小寧,司世,你們還好吧!”
“咳咳……”
司世悶悶咳了幾嗓子,“還好。”
“一顆□□而已,毛毛雨啦。”
寧星紀輕快的嗓音,從半空中傳來。
她拍打著雪白的翅膀,在廢墟上方盤旋片刻,落在巨型天使雕像的手心中。
楊宜安仰起頭,隻能隱約看到石像的輪廓,“……你下次發大招前,能提前通知一下你可憐的隊友們嗎?”
“我們遲早要死在你手裡。”
司世讚同的點點頭,沒有出聲附和。
人家小祖宗和大侄子間的小摩擦,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嘴了。
寧星紀自知理虧,戴上靜音耳塞,迎著晚風走到石像指頭上,仰頭遙望昏暗天色。
在楊宜安的抱怨聲中,煙塵散去,眼前的世界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嗚嗚嗚……”
威格王子趴在坑坑窪窪的坑洞旁,哭的淒淒慘慘,涕淚橫流。
玫瑰國王炸了。
他的心也跟著一起陪葬了,還沒來得及發芽的愛情,又一次枯萎。
威格王子叼來一朵白色的小雛菊,憂傷的三鞠躬後,丟進了焦黑坑洞中,祭奠他那死去的愛情。
小雛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落在廢墟中。
忽地——
它顫抖了下。
威格王子眨動淚眼滂沱的眼睛,凝神細看,發現不是小菊花在動,而是花下那塊破碎的石板在動。
“嘩啦”
一根閃爍著柔和白光的權杖頂開石板,破土而出。
頂著爆炸頭的玫瑰國王握著權杖,從廢墟下爬出。
灰頭土臉,衣衫破爛的侍從與官員井然有序地跟在國王的身後,也都爬了出來。
他們身上蒙著一層絢爛的銀白色光輝,就是這層光罩抵擋住大半爆炸的衝力,才勉強保住他們的小命。
玫瑰國王收起權杖,防護罩消失。
站在坑洞中,他仰頭環顧,很快就在天使雕像的掌心發現了白裙飛舞的寧星紀。
一高一低,遙遙相望。
片刻後,全副武裝的守衛們終於趕來。
在他們的攙扶下,國王走出坑洞,他凝望著石像掌心,“你不該——”
“閉嘴!”
寧星紀張開手臂,晚風吹拂起她層層疊疊的裙擺。
無數根閃爍著美麗微光的觸手從輕薄的裙擺下鑽出,每一根觸手尖都緊纏握著外殼塗有赤紅骷髏頭的危險熱武。
她懷裡則抱著一枚微型核|彈,邪魅一笑,“看到了嗎,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這兒,有能耐就來取。”
“真.行走的武器庫……”
司世驚豔地望著這一幕。
太美了!
他掏出手機,攝像頭瞄準,聚焦,哢嚓——
楊宜安喃喃自語:“壓箱底的都取出來了……”
看來這第三道難題需要的東西很不簡單,狠狠刺激到她了。
他取出身上所有的防護道具,使勁全力甩出,穩穩丟到寧星紀腳下,他高聲喊道:“祖阿姨注意點,彆把自己玩進去了!”
寧星紀側過頭,身後揮舞的觸手比個“OK”的手勢。
楊宜安微微一笑,扭頭拽起正在拍照的司世就跑。
“楊部,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他扭頭看了又看,“丟她一個人在這……”
“留下,小心連你一起玩死!”
“啊?”
“我每次和小寧一個副本,都會提前寫好遺書,擔心的不是死在副本裡!”
楊宜安腳步不停,一個飛躍而起,耳邊風聲呼嘯,他動作敏捷地踩著守衛的高帽子翻到牆的另一麵。
司世緊跟著落下,單膝著地,“那是擔心什麼?”
“死在她手裡。”
“嘶,那你為什麼還……”
靠牆的地方停著一排南瓜馬車。
馬夫不在,想來是聽到爆炸聲躲開了。
楊宜安扯斷一匹白馬身上的繩索,翻身而上,“陪著她,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快走!”
畢竟。
彆的人,可沒有一個叫楊懷安的祖宗。
楊宜安與司世策馬揚鞭,在慌亂的人群中奔馳,直奔城堡外。
另一邊,玫瑰國王帶著守衛圍在雕像下,在與寧星紀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