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你好好睡,我們先去打球了哈。”
李珂南隨後和沈荔也說了聲拜拜,從桌底摸出籃球跑了出去。
教室人很少,卻不安靜,頭頂電風扇呼呼地吹,吹得桌角的紙頁劈裡啪啦地掀起。
傅嘉延淺勻的呼吸聲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中。
沈荔意識到,四分之一個白天過去了,合計一周的五十六分之一,而她的任務毫無進展。
迫不得已之際,沈荔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趁傅嘉延熟睡,把發熱的暖寶寶呼到他背上,送一波實實在在的溫暖。
他睡得這樣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應該已經及時揭了下來。
沈荔輕輕撕開包裝袋,取出暖寶寶,待它稍微發了點熱,隨即準備行動。
電光石火之間,昏昏沉沉睡了兩節課的傅嘉延忽然醒了,看向她的一雙漆黑眼眸中浸染著淡淡的水汽。
傅嘉延聲線微冷:“你在乾嘛?”
沈荔舉著暖寶寶,臉頰泛粉,晃了晃手:“我在增加鐵粉和氧氣的接觸麵積。”
她說完,手輕輕一抖,“啪嘰”一聲。
暖寶寶掉落在傅嘉延大腿上。
完整貼合。
沈荔不知道應不應該把目光移過去:“……”
傅嘉延低著眸:“……”
沈荔想,其實挺好的,終於貼了上去。她裝作一副想伸手取,卻又不敢取的樣子。畢竟,大腿根部這個部位確實比較**。
磨磨蹭蹭兩秒後,小J終於被順利喚醒:“檢測到宿主與任務目標互動,經檢測互動無效噢。”
沈荔垂了垂眼,實驗表明,物理溫暖沒有用。
傅嘉延沉默地把暖寶寶揭下來,背麵已經沾滿了細細碎碎的絨毛。
他問:“還能用嗎?”
沈荔不知是喜是悲,思維有片刻的放空:“不能。”
傅嘉延見她心情低落,升上莫名的負罪感。為什麼暖寶寶掉他腿上,仿佛是他的錯。
“那我扔了。”
沈荔超度般道:“你扔吧。”
接著是一個精準的投籃,暖寶寶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
與此同時,沈淮年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在學校裡吸引的一大波迷妹們,在這個大課間聞風而動,齊刷刷地圍在高二八班門口,試圖一睹沈淮年他妹的真容。結果順便目睹到了沈荔和傅嘉延在教室後排的竊竊私語。
她們開始激動地奔走相告。
“啊啊啊沈淮年他妹和傅哥坐同桌了~~”
“啊啊啊傅哥和沈淮年他妹說話了~~”
“你們小點聲他們要看過來了~~”
沈荔總覺得教室外一陣躁動,視線轉向門口的時候,卻又無事發生,風煙俱淨。
她象征性地眨了眨眼睛。
難道是她產生了錯覺?
隻有班裡的學習委員向她的座位走來。
她架著圓框眼睛,長得非常乖。斯斯文文地把六張空白試卷遞給她,嗓音細細地說:“沈荔,我是八班的學委。這卷子你先拿著,待會幾節課老師可能會講評,你可以看一看。”
沈荔接過:“嗯,謝謝。”
緊接著,學委又掏出六張空白試卷,神色為難,緊張地說:“這個……能不能幫忙放到傅哥桌上?”
沈荔愣了一下,想說,不可以直接給他嗎?
她偏頭一看,卻見傅嘉延又枕著手臂睡下了,桌上沒有能容納得下六張試卷的空間。
沈荔隔著空氣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困倦,說道:“先放我這吧,等他睡醒我再給他。”
學委細聲說:“謝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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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生物課,生物老師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今年剛剛上任。也許因為漂亮的女人間總存在一些心電感應,她在五十多個同學中,直接點中沒參加考試的沈荔回答問題。
那一瞬間,全班同學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她看來。
像生物這種記憶偏多的學科,沈荔著實忘得差不多,一眼看不出答案。
好在李珂南及時伸出援手,悄悄地挪了張超大號紙條到她桌麵上,白紙黑字,洋洋灑灑寫著兩個大字:“選C。”
沈荔向他投向感激的目光,說道:“這個選C。”
生物老師微笑道:“正確。”
叭叭叭一陣講解後,她繼續問:“這道呢?”
李珂南的紙條又飛來:“選B。”
沈荔說:“這個選B。”
生物老師咧嘴笑道:“正確,請坐。”
沈荔舒了一口長氣,落座後感激地拍了拍李珂南的肩:“挺行啊你。”
李珂南驕傲地笑了:“我理科難就是學理的料,以後有問題歡迎找我。”
“好的。”沈荔笑眯眯道,假裝沒看見李珂南桌上擺放的標準答案。
——考完試有一項常規作業是訂正試卷,並把錯題摘抄到錯題本上。李珂南提前複印了份標答,解析詳儘,能省不少事。
沈荔支著下巴聽課,覺得她的同桌可真神秘。
校服不穿,考試不考,上課睡覺。
最關鍵是,沒有老師管他,沒有老師提他的問。
另一組某某某同學上課打瞌睡,腦袋沒來得及落到桌麵上,就被老師一頓批評。
是不是過於區彆對待了?
沈荔這樣想著,身側那團黑影適時地動了一下。
傅嘉延逐漸清醒過來,然後從抽屜裡抽出一本書。
沈荔餘光轉過去,偷偷看了一眼。
《全國青少年信息學奧林匹克聯賽模擬訓練試卷精選》……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所有2分評掉落紅包,截止7.12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