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阿隆索,淩昀希望能與阿森納的每一名球員建立起這樣的信任感,讓他們明白,這是一項集體運動,隻有個人榮譽和團隊榮譽緊密的捆綁在一起,朝著同一個目標一往無前,他們才能毫無保留的並肩作戰。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上任之初就規定,全隊在比賽前一天晚上必須住在訓練基地的原因。
淩昀又想,阿隆索應該是習慣這種製度的,因為皇馬一直都在這麼做,他們的商業運作和管理模式非常成功,值得淩昀好好學習,並且在阿森納實踐和應用。
“我還有個問題,”雖然今天下午迪克讓他熟悉之後再問,但淩昀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你究竟是如何說服皇馬高層和主教練放你離開?”
阿隆索看著他,忽然露出個意味不明的冷笑:“我不告訴你。”
這個拒絕來得猝不及防,淩昀有些詫異的張了張嘴,正要說點兒什麼,卻又被身邊的人打斷:“好了,在休息的時候我很少聊工作,你今天已經破例了。”
淩昀卻不依不饒的說道:“那你明天訓練結束之後來我辦公室。”
這個要求聽起來近乎無理取鬨,於是某人決定無視他的老板。
阿隆索抬頭望天,強行轉移了話題:“下雨了。”
淩昀也跟著他抬起頭,天上果然已經飄起了小雨,他喊了聲旺財,在草叢間探索奧秘的大傻子聽到爸爸的呼喚,一路狂奔而來,縱身一躍,打算就這樣撲進淩昀的懷裡。
這兒子他成天好吃好喝伺候著,骨量足,肉也多,少說也有個七八十斤,加上慣性撲過來淩昀可受不了,往後退了半步想緩衝一下,卻還是低估了一條成年德國牧羊犬的衝擊力。
就在他的後背即將要和小區裡被無數小可愛□□過的青草來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隻寬厚的手掌關鍵時候扶上了他的後腰,給予他強有力的支撐。
隔著棉質T恤輕薄的麵料,淩昀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還來不及細想,他剛穩住自己的身形,那隻手便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淩昀一愣,心裡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他沒抓住也沒在意,拽著旺財脖子上的項圈把牽引繩掛了上去,在訓斥兒子兩句和向身邊人道謝之間選擇了後者,抬起頭來,對方卻給了他一個“這隻是舉手之勞”的微笑,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
淩昀隻好低下頭去訓兒子:“你已經永遠失去了在草地上瘋跑的自由。”
旺財這個大傻子,還討好般的伸出舌頭在它爸手背上舔了好幾下。
雨下得越來越密集,兩個人趕緊牽著狗上了樓,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淩昀躺在床上,隔音很好的玻璃門被他打開了一條縫,因此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透過窗簾傳進耳朵裡,聽起來格外讓人安心。屋頂的吊燈是關著的,隻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這一年多來,他做了無數準備,投入了全部心血,終於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短短半個月,他為阿森納帶來了五名球員,這五個人有三個都是溫格曾經努力爭取卻求而不得的,他幾乎花光了阿森納上賽季所有財政收入才將他們全都簽了回來。
引援的相關事務隨著夏季轉會窗的關閉塵埃落定,可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新賽季的開始,搞定了球隊陣容,還有彆的許許多多事情等著他。
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球隊的成績,如果阿森納這個賽季不能在英超和歐冠取得一個令人滿意的成績,彆說球迷,克倫克和烏斯馬諾夫首先就不能饒了他。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淩昀心裡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至少今天晚上他能夠睡個好覺。
伴著外麵淅淅瀝瀝的下雨聲,他這一晚果然睡得很是香甜,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半。
等淩昀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間,發現他的同居室友竟然比他起得還要早,此刻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和他兒子開啟了新一輪友好會晤。
這一次阿隆索手裡拿了個網球,不停地向旺財表達自己把球扔出去,讓它撿回來的指令。
就在他掌心裡的球脫手的一瞬間,德國牧羊犬矯健的身姿已經衝向了房子的另一頭,在球落地之前準確無誤的含住,又一路小跑著回來,再將嘴裡的球扔在阿隆索跟前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