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昀撲過去抱著他:“龍哥龍哥,你這是在吃醋嗎?”
“嗯,”聲音在喉嚨裡壓低了傳出來,“沒錯,我就是在吃醋。”
淩昀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摸來摸去:“吃什麼醋嘛,他和我從小就認識,在一起打球,我倆就是特彆純潔的兄弟。”
他著重強調了“純潔”和“兄弟”兩個詞,聽得他男朋友更不舒服了。
“看得出來,上次馬球比賽,他可處處都在護著你,上台之前你們倆不也靠在一起說了半天的話。”
老男人吃起醋來是真的讓人招架不住,他竟然還翻舊賬,把兩個月前的事情翻出來,說話時,語氣裡還帶了幾分委屈,可把淩昀樂壞了。
於是,他還故意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去氣人家:“可不是,他一直說女王有一頂現代藍寶石皇冠像極了我眼睛的顏色,小時候還說我要是個女孩子,就要娶我做他的王妃,婚禮的時候就給我戴上女王那頂皇冠。”
阿隆索翻了個身,把他男朋友摟進懷裡抱得死死地,生怕他跑掉似的桎梏在自己胸前:“我沒有皇冠給你,歐冠獎杯倒是可以再給你拿一座回來,要不要?”
淩昀被迫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說話時胸腔發出的共鳴,莫名有種安心且踏實的感覺。
小淩老板情話張口就來:“要,隻要是你給的,我什麼都要。”
阿隆索將手臂的力道鬆開了些,淩昀抬起頭來,兩個人在繁星閃爍的夜幕下對視、親吻、彼此取悅……
溫馨的閒聊最終又演變成了一場激烈的運動,淩昀在意識介於清醒與模糊之間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他早些時候在小客廳門口偷聽到的對話。
然後,他叫了他男朋友一聲:“龍哥。”
“嗯?”輕柔的吻落在眉心,一路輾轉而下,含住他的嘴唇,說話的聲音好似流連在兩個人唇齒之間,“怎麼了,寶貝。”
“我愛你。”
“嗯,我知道。”
天邊像是有什麼明亮的物體一閃而過,在深藍的夜幕中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轉瞬便消失不見。
“我也愛你。”
阿隆索一向是個自律且時間觀念極強的人,無論昨天夜裡的運動多麼持久且激烈,他都能嚴格按照生物鐘,在固定的時間醒過來。
今天甚至比平時更早一些,因為淩昀家裡的莊園距離科爾尼訓練基地實在有點遠,他必須得在訓練開始之前半個小時趕過去。
此時他家小朋友還睡得人事不省,絲毫沒有要起床上班的覺悟。
“Rex,醒醒,你要和我一起回科爾尼嗎?”阿隆索輕輕地拍著他的臉,對方卻毫無反應,他無奈卻寵溺地歎了口氣,隻能作罷,“看來我隻能自己回去了。”
正當他要站起來的時候,淩昀卻一把拉住了他的T恤的下擺:“我跟你一起。”
他嘴上含含糊糊地說著要跟人家一起走,人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阿隆索沒有辦法,隻得任勞任怨地把人抱起來,往他身上套衣服。
穿好衣服淩昀可算是清醒了一點,拿起手機一看,現在還不到七點。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打開門,準備下山的時候卻發現昨晚那隻小鬆鼠竟然早早地就來門口等著了,依然是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做貓貓探頭狀。
吹著清晨的涼風,淩昀可算是從沒睡醒的混沌狀態恢複了神誌,向小鬆鼠揮了揮手:“我這隻管一頓飯,吃飽就沒有了,下次再來吧。”
小鬆鼠並不相信他的鬼話,不遠不近地尾隨了他倆一路,快到家的時候淩昀才回過頭去,詞嚴厲色地訓斥對方:“你這樣容易被騙走你知道嗎?把你賣到曼徹斯特去,你就再也見不到隔壁鬆鼠小妹啦!”
大概小家夥也被他嚇唬住了,隻敢躲在樹後眼巴巴目送他們漸行漸遠,不敢跟著下山。
淩昀終究心有不忍,轉過身來揮了揮手:“下次再來投喂你。”
回去的時候還是淩昀開車,走到一處岔路的時候,他把車拐上了回家的那條路。阿隆索問他怎麼了,他說他想回家看看兒子。
明天一早,全隊就要啟程趕往裡斯本,今天晚上他們就得住在科爾尼訓練基地,那麼淩昀下次要見到旺財,估計得等到歐冠之後。
他兒子那可是名副其實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掐指一算,這不正好三天嗎?
旺財還算乖巧,自己在家呆了一晚也沒搞破壞,乖乖地趴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時間尚早,阿隆索便把狗帶去樓下玩了一會兒,淩昀在家洗澡換衣服,兩個人這才出發前往訓練基地。
今天是最後一次在科爾尼訓練基地訓練,溫格也沒有安排什麼重要的技戰術訓練或者激烈的對抗,大家也就是練一練體能和協調,大多數時候更像是遊戲。
尤其是搶圈訓練的時候,幾個人鬨作一團,甚至聯手欺負隊友。
淩昀就看到阿紮爾被好幾個人合起夥來針對,溜了他好幾圈也就算了,還給他來了個穿襠,搞得比利時人惱怒不已,追著隊友打,最後卻是另一位法國人出來替他解圍。
淩昀越看越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照理說吉魯幫了阿紮爾的忙,怎麼不得和對方擁抱一下表示感謝,然而,阿紮爾竟然和他連個對視也沒有,就那麼低著頭,默默地走開了。
這時候有人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淩昀的注意力從訓練場拉回到眼前。
他一邊走向辦公桌後,一邊說了句“請進”,進來的人是阿森納公關部的主管,對方表示,他之前安排下去的事情,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就隻有一個人的還沒有拿到,那個人就是阿隆索。
淩昀想了想,給了對方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我來。”
公關部主管表示震驚,老板竟然要親自上場,但轉念一想,阿隆索至今還住在淩昀家裡,兩個人的關係也是非同尋常的好,這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一場歐冠決賽,教練和球員隻要負責好好訓練、踢好比賽,其他的事情就由俱樂部各個支持部門,上百名工作人員為他們做好保障工作。
而淩昀作為俱樂部CEO,要考慮的事情更多了,除了競技層麵還有商業層麵。
在歐冠決賽之前就要安排好前往裡斯本的航班,球員在當地的酒店住宿,需要邀請哪些名宿或者其他領域具有影響力的名人到場觀賽,球員的家屬一同前往觀看比賽如何安排,在當地的活動,奪冠之後的各項準備……
前前後後、方方麵麵都需要考慮到。
晚上,阿隆索又被溫格叫去了辦公室,淩昀在一樓的娛樂區和幾名法國球員一起打牌。
他沒有想到,坎特竟然也是撲克牌的忠實愛好者,並且水平還相當不錯。
他們通常玩的是一種類似跑得快的打法,最後那個人會受到懲罰,接受其他玩家彈耳朵什麼的。
淩昀坐在牌桌前和他們玩了幾局,就被幾個人聯合抵製給轟了下去,原因是這人記憶力太好,又很會算牌,關鍵是運氣還好到爆炸,彆人根本玩不過他。
淩昀笑著被人推推搡搡地從牌桌上退下來,心說我一個搞經濟的,和你們這些拚體力的比頭腦和記憶力,那不就跟玩兒似的嗎?進賭場我都沒輸過錢,何況是彈你們的耳朵?
他轉身去乒乓球桌那邊轉了一圈,看張伯倫和沃爾科特兩個菜雞互啄半天,興趣缺缺地又回到了打牌這邊,卻發現,有兩個人又同時消失了?
這兩個人就是剛才還在和他一起打牌的吉魯和阿紮爾,彆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淩昀早就留意到,吉魯在玩牌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給阿紮爾放水,寧可自己輸到最後,也要讓對方先走。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團結隊友嗎,發揚風格嗎?當然不是,這他媽就是愛情啊!
這兩個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發展地下戀情,還有沒有把他這個老板放在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