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與預想不同是——林燈一手出奇軟。
從指尖滑過,滑他心一顫。
酒後林燈一怔怔望著自己被捉手,又順著手往上看,看見身邊與他距離極近一張臉。
深邃輪廓在夜裡無比精致,尤其被夜色鍍過。
隻有這麼近距離喻澤年才發現林燈一眼下有一顆淡淡淚痣,很快又在他垂眼時被投下光影遮了去。
此時此刻,這位平時“生人勿近”林同學哪裡還有那份酷比氣勢,隻是縮成一團蹲在那裡任由喻澤年對他手捏來捏去。
要多乖有多乖。
“打遊戲一雙好手啊。”喻澤年感歎,又伸出自己手比較。他手比林燈一大些,但同樣五指修長:“可惜不如我,我真是上帝創造完美之作。”
他跳下花壇,單手架起林燈一胳膊,一使勁:“走,前桌,你債主大發慈悲一次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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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天之驕子從來沒扛過彆人,大少爺永遠不用親自動手——今晚是第一次。
把林燈一手搭在肩上,右手扶著他腰,觸上那一刻林燈一覺著癢,無知覺彎了下腰,腰間衣服往上拱起,喻澤年手心碰到了他皮膚。
陌生又纖細觸感驚手一顫,喻澤年低頭看了一眼。
愣神間懷中人往旁一個勁躲,不讓彆人碰自己。
“彆動,你彆亂動。”
“彆碰……我。”林同學啞著聲音軟軟說了一句。軟到喻澤年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我去……林同學撒嬌殺傷力有點強,他有點回不過神。
“我不碰你,我給你把衣服穿好。”喻澤年解釋道。
“衣服?”林燈一靠在喻澤年懷裡,懵懵懂懂抬起頭望著他,無助問:“衣服腫麼了?”
喻澤年:……
媽要瘋啊!
林燈一那雙水汪汪眼睛看著他時候簡直要人命啊!
喻澤年自小摸爬滾打在美人堆裡,什麼模樣沒見過,遊走花叢那叫一個遊刃有餘,唯獨林燈一現在神情讓他手忙腳亂,看都不敢看。
一跺腳一咬牙,喻澤年胡亂把他衣服塞進褲子裡,撈著他直奔電梯。
“沒腫麼,你老實點!”他假裝凶他。
電梯間,林燈一一句話不說。
他低著頭,閉著眼,食指和拇指牽著喻澤年衣角,安安靜靜。
喻澤年看了他好幾眼,心說這哥們兒喝醉酒真是乖沒邊,看上去也比平時稍微順眼了那麼一點點點點。
家門口,喻澤年問:“鑰匙呢?”
林燈一轉身麵對他,明明雙眸睜大大,行為舉止卻像三歲小孩。一隻手仍然捏著喻澤年衣角,另一隻手指了指褲子口袋,乖乖等喻澤年拿。
喻澤年:……
你自己主動掏一下能怎麼滴?
服了。
他尷尬伸手進林燈一褲子口袋,掏了掏:“沒有啊。”
林燈一側了側頭,茫然又指了指左邊褲子口袋。
喻澤年:“靠,你玩兒我呢。”
喻澤年懷疑自己腦子壞了居然送他回家,什麼時候這麼爛好心了……
算了,認命。畢竟是鄰居。
他僵硬再次伸手:“我警告你啊,彆亂動。”
薄薄一片鑰匙卡在口袋縫中,喻澤年哆嗦著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深呼一口氣,正準備掏出來——忽然間,一雙骨節修長手晃過昏暗樓道燈光,抓住他手腕,力道分毫不減,捏他生疼。
冷而沉語調在耳邊響起:“你乾什麼?”
手卡在褲子口袋正貼著彆人大腿根亂摸喻澤年:……
抬頭,對上一雙清亮沉著怒氣眼睛。
好看是真好看,精致是真精致,凶……也是真凶。
手指一邊碰著鑰匙片一邊碰著柔軟大腿根喻澤年決定好事做到底。於是他執著指頭勾了勾鑰匙……勾錯地兒了不好意思。
林燈一被他勾直接彎了腰。
他不可置信望著喻澤年,眼中怒意更盛。
刹那間,喻澤年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五指齊上,在狹窄口袋裡掏出那把鑰匙塞進林燈一手後掉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道:“今晚我是雷鋒弟弟喻鋒,送醉酒兒童回家,不用謝,不客氣。”電梯門開,他進去一步,又後退一步,後仰著丟下一句讓林燈一徹底爆炸話。
“那啥,前桌,挺嫩啊。”
林燈一:……
你給老子滾出來,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