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賽時,專注打比賽,沒比賽時,就整天訓練。
大家同出同進,同食同寢。
日子雖然單一,但無比充實。
沒有什麼比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更能讓人滿足,不論這件事是否辛苦,隻要興趣在,就一點也不覺得累。
他們一路過關斬將,一路廝殺。
曾經那個不起眼的隊伍,今年忽然成了矚目的焦點。
都知道這是一匹黑馬,無論怎麼樣也攔不住。
林燈一與喻澤年尤其耀眼,不過區區幾次的比賽視頻都被人專門拎了出來不斷的講解。而後也不知是誰,將他們曾經在國內打遊戲的視頻翻到了國外,放在正式的Mirror論壇上。
一時之間,DD和年大爺的名字無人不知,畢竟\DD和Big grandfather\這奇怪的名字也確實惹眼。
國內也好,國外也罷,都期待著他們的決賽。
隻是不巧的是,半決賽那天,他們遇到了澳大利亞那群人,或者說,遇到了Matt。
就是這麼巧,不是冤家不聚頭。越不想碰見誰,戲劇性的人生就越讓你和誰相見。
不管是不是願意見到對方,命運既然都這麼安排了,那就順從去做。
隻不過,喻澤年見到人的那一聲“Shit”可是清清楚楚的被人聽了去。
Matt似乎興致很好,就算上次被喻澤年那蹩腳的英文罵的一頭霧水,今天也沒有受到影響。
他朝著年大爺和DD走來,優雅的彎腰鞠了一躬。
“我可愛的對手,晚上好。”
喻澤年仿佛看見他頂著**走來,不著痕跡的擋著林燈一往前一步:“好個蛋好。”
落在林燈一耳裡的是:“Good egg good。”
Matt微笑:“oh, I like egg!”
林燈一:“……”
看,又來了。
Matt微微笑,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跟蛋有什麼關係,他朝喻澤年伸出手:“我好像讓你很不高興,我可以問下為什麼嗎?”
喻澤年將信將疑的看他這手,有些莫名其妙。
這人是不是來過四川?臉變得這麼快。
“雖然我的眼睛上次差點瞎了,但是我很欣賞你的態度,你像隻驕傲的公雞,很美。”Matt毫不吝嗇誇獎。
隻是這誇獎……
喻澤年以為自己聽錯,他回頭問林燈一:“他說什麼,他說我是一隻雞?”
林燈一低著頭忍笑,肩膀一抽一抽。
這可不行!
他哪裡像隻雞?!
喻澤年立馬對Matt說:“你要當雞你去當,不願意當雞就當鴨,不要亂用形容詞OK?”
Matt今天見鬼了,特彆好說話。一直點頭。
明明上次還水火不容似的,今天就成了一隻小綿羊。
隻不過,這一場比賽並不好打。
Matt不是個小人物,他是這麼久以來讓喻澤年和林燈一感覺到最了解他們倆的人。
很多人對他們的打法都不熟悉,但Matt似乎了解的不少。林燈一和喻澤年準備打出一些配合的時候Matt並沒有像彆人那樣慌張。
就這麼一會兒,年大爺和DD清晰的認識到一件事。
大約從上次會麵後,Matt認認真真看過他們每一個視頻。
Matt並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他對年大爺和DD有了興趣,開始一幀一秒的琢磨。
喻澤年與林燈一相視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林燈一的長處就在於他的打法多變,他的學習能力驚人的強,看一眼就知道彆人的操作手法和方式,這個能力雖然很多人知道,但實在是防不勝防,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他的打法又切換到了哪裡。
林燈一的複雜和喻澤年的快速與強攻,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一場廝殺略有些精彩,過程也比之前都長了一些。
來看中國隊比賽的人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寥寥無幾到現在的座無虛席。
他們一層一層衝的太快,沒有給彆人反應的時間。
年大爺放嘴炮這個毛病,時不時的就會來一個。
他嘚嘚瑟瑟的在語音裡講了幾句,把對方殺到就剩下Matt一個人後,說道:“上次跟你說什麼來著,再見到我就網開一麵讓你喊爺爺。”
“你能不能少廢點話,比賽呢。”林燈一提醒著。
“就他一個人,怕什麼,你大爺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喻澤年一揚下巴,“來啊,叫爺爺啊。給你最後的機會,我可以讓你活久一點。”
敵方隻剩下Matt一人,他站在懸崖邊,手中拎著一盞煤油燈。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殘破,但皮衣之下不難看出勃發的肌肉。
遊戲嘛,人物都是極其美型的存在,不論他身上的衣物有多破爛,或是他的麵容沾著什麼泥土,那五官總是俊美無雙。
即使是Matt。
但,臉歸臉,也僅僅是臉,除臉之外就有些接受無能了。
比如,Matt站在懸崖邊對喻澤年說的那一句:“Honey。”
喻澤年雞皮疙瘩震的他手一抖。
他瞪著Honey那個詞特喵的以為自己眼瞎了。
然而這一瞬,剛好給了Matt機會,隻見Matt一個大招,手裡的煤油燈頓時升起霧氣,而霧氣蔓延的速度連一秒都不到,年大爺就被勾了進去。
“喻澤年!”林燈一終歸是喊遲了,他聲音的速度並沒有比霧快。
而喻澤年反應過來後,他的屏幕已經一片漆黑。
好在對方團滅,然而他的這麼個失誤讓自己的角色當場死亡。
Matt操作速度非常快,要是在平常年大爺肯定可以躲過那團霧,然而當霧從地底升起的時候,就差了那麼0.1秒,來不及了。
自己角色死後,喻澤年很是內疚。
“操!”他猛地一拍桌子,旁邊人都來安慰他。
“彆氣了,下次多注意。”
“贏了就行,不用那麼高要求。”
彆人的安慰總是告訴他沒關係,林燈一就不。
他冷著臉:“彆人的一句honey就能讓你分心成那個程度?你以前打比賽也沒見你這麼大反應啊?”
林燈一真怒了,喻澤年的火氣慢慢下去,聲音也小了:“我被惡心到了,沒人喊過我honey。”
“你惡心?這今兒個是對方已經沒人了,下次呢,要是對方還有人怎麼辦?或者要是隻剩下你和他怎麼辦?你死了,我倆的配合怎麼打?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就是最後關頭覺得贏定了,對方沒人了,所以你鬆懈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嘚瑟,還沒到最後,怎麼能鬆懈?”
喻澤年理虧,一聲不吭。
林燈一當初就是最討厭年大爺的不認真。
一到打遊戲七七八八的事全來了,動不動就和這個說說話,那個聊聊天。
現在到了比賽場上還改不掉這個毛病,今天就是件大事。
聽到這邊的吵鬨聲,Matt出現在他倆身邊。
“非常棒的比賽,我太開心了,grandfather。”
喻澤年見鬼的眼神看著他,還有林燈一,也一臉疑惑。
“你特麼真叫我爺爺?”喻澤年莫名其妙的站起了身。
林燈一還坐著,有些不爽的抬著眼皮瞅著倆人。
Matt對喻澤年說:“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這好,喻澤年樂了,剛剛的事就像沒發生一樣:“來來,我教你中文,那破英文太長了,跟著我念——爺爺。”
Matt:“爺爺。”
喻澤年:“哎對,爺爺。”
Matt:“爺爺。”
喻澤年:“非常棒,你——”
“你為什麼最後喊他Honey?”林燈一的聲音忽然插入,喻澤年一頓,Matt唇角逐漸上揚。
“開玩笑唄,還能為什麼。”喻澤年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彆人都願賭服輸叫他爺爺了,那他也大發慈悲的不跟他計較。
但林燈一和Matt似乎都不買他的帳。到後來他倆互相盯著對方,二人之間的磁場有股詭譎的氛圍。
喻澤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喂喂,既然不打不相識,要不咱們就……當個朋友?”
“當朋友?”林燈一將笑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如好好問問這位朋友,為什麼要叫你‘honey’。”
喻澤年覺得林燈一這話說的陰陽怪氣,他覺得莫名其妙。明明上次Matt盯上的人是他,怎麼今天反倒好像自己成了過錯方似的。
“聽見沒,我媳婦兒問你為什麼叫我‘honey’,你趕緊解釋給他聽。”
Matt饒有興趣的收回視線,又轉看向喻澤年:“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了。”
他摸了摸下巴:“我想我對你著迷了。”
喻澤年原本靠著桌子雙手抱在胸前吊兒郎當,Matt這句話讓他仿佛被施了定身術。逐漸轉回的頭像上了鏽的發條,隨著骨頭的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林燈一眼角乜著喻澤年,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聽清楚了?”
喻澤年:“……”
林燈一:“人家換目標了,年大爺,是你哦,不是我。”
“……”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