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中不允許寫字。
中文不行,英文也不行。
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倒計時,三十秒的繪畫時間很緊張。
即使時間不充足,周嶼白本身還是可以精準勾勒出林項北的輪廓的。但是會把“虎頭蛇尾”畫成“蝌蚪”的隊友,百分百做不到。
所以不能畫畫像,否則從邊南一開始就會原地起飛,變成畢加索大作。
周嶼白腦海中飛快的考慮了一下,是否應該畫六個火柴人,然後在第二個腦袋上方,畫一個指向箭頭。
隻是他了解不靠譜的隊友在這項遊戲上一貫的腦回路,如果沒有彆的提示,說不定結果依然會一路偏差,翻進索馬裡海溝。
周嶼白眉宇間浮現出一股暴躁“……”
這麼簡單的遊戲,生生因為邊南一和汲煦錫變成了地獄模式。
[周白你這是在為難我大白[無能狂怒jg]]
[zyb這該死的勝負欲哈哈哈哈]
[小邊還在傻笑,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隊長想要用眼神暴走鯊人了[默默點蠟jg]]
周嶼白很喜歡贏,不喜歡輸。哪怕是玩遊戲也一樣。
通過幾次遊戲經驗,他已然明白想要讓邊南一跟他畫的差不多,首先要構圖簡單易模仿。
他最終在第二個火柴人上,加了億點細節。
其他的五個火柴人都很潦草,就是一個圓圈加直線四肢,肉眼可見的敷衍。
而第二個火柴人,穿著套頭黑色衛衣,戴兜帽。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畫著幾個掉落的方塊。
火柴人的衛衣上,畫著兩棵小樹,和一隻簡筆畫小企鵝。
三十秒時間剛剛好。
周嶼白認為指向性非常明顯了,這次肯定沒問題。
[哇厲害,真的一看就是林北2333]
[兒童插畫大師周白(bh
[這個題真的不是故意設計的嗎]
[srds,火柴人不能體現大佬的盛世美顏[do]]
[兩棵小樹是“林”嗎,周白真的儘力了哈哈]
[書是指的大佬學習好,還是他平時喜歡看書啊]
[前麵的姐妹,我jio得學習好的大佬平時喜歡看書[推眼鏡jg]]
林項北看到畫的第一眼就反應過來了。
這次他用的時間更短,就將畫一比一還原了下來,得到了周嶼白的認可。
屏幕前的粉絲,甚至感覺周嶼白看著林項北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我懷疑周白內心在想“沒有你我可怎麼辦”23333]
[小邊來了哈哈哈哈周白肉眼可見緊張死了]
邊南一今天穿了一身粉粉的衛衣,整個人都顯得毛茸茸。他跟個老大爺一樣把手抄在身前的兜裡,回身時抓著題板定睛一看,發出一聲興奮地恍然之聲“哦——”
他朝著眼含鼓勵的林項北大力點頭,甚至還特意向著周嶼白探頭,語氣深沉道“大哥放心。”
周嶼白“……”
他看著一點也不放心。
工作人員提醒“三十秒,注意時間。”
邊南一手忙腳亂地拔了筆帽開始作畫。
林項北默不作聲地低頭,眨著眼睛圍觀邊南一稍顯狂野的畫風。
平平無奇的六個火柴人,在邊南一的筆下,仿佛春風吹又生的雜草,看著就有非同一般的生命力。
普通的六人排排站,變成了群魔亂舞。
應該是想突出第二個火柴人的存在感,又或者是單純覺得太小畫不開,他被賦予了天賦技能——[巨大化]。
黑色衛衣變成了巫師作法的道袍,戴著兜帽看不見臉的黑底上畫著兩個枯枝,外加一個人形小胖子。
隻見他一手拿板磚(書),一手拿了一個巨大的“日”字(手機屏幕上有兩個方塊),邊南一還好心給他加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無比邪惡,僵硬中還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周嶼白“……”
林項北“……”
[周白你媽的。[滄桑點煙jg]]
[小邊媽媽的好大兒,快樂源泉哈哈哈哈哈哈]
[畫得很好,下次彆畫了:3」∠]
[從盛世美顏一路拐到歪嘴戰神,差點閃了我的腰]
[新成員風評被害,就連anti都不敢說這圖跟林北有什麼關係哈哈哈哈]
邊南一看不到手機屏幕上粉絲的發言,他很有信心。
多虧了隊長畫工精湛,他一看就明白這是北哥了。
林項北默默在不想說話的周嶼白旁邊坐下來,將孤零零坐在沙發上的小企鵝放到了周嶼白身邊。
這一幕粉絲看得清清楚楚,小企鵝坐在抱著胳膊生悶氣的周嶼白旁邊,林項北安靜推了推公仔,試圖對自閉的隊長進行簡單的安慰。
周嶼白垂下眼,公仔柔軟的麵料挨著他的胳膊,憨態可掬。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小企鵝的腦袋上戳了一下,公仔左右搖晃。
周嶼白收回手,沒有推開。
[好可愛嗚嗚嗚嗚]
[仿佛是一家三口(bh
[虛假的周白真男人不需要公仔。真正的周白算了,隨它去]
[到底是隨它去還是隨他去,這是一個問題。[深沉思考jg]]
[救命,我居然突如其來的磕到了orz(小聲]
[周白兩眼一閉這遊戲沒了,愛咋咋地]
[權哲的表情真的笑吐了]
權哲好像也不能有什麼表情。
他隻是深深的、麻木的盯著這幅畫看了老半天,被工作人員提醒時間到了,才回過神。
酷哥在小邊期待的眼神中,麵無表情吐出兩個詞,語調毫無感情,仿佛什麼無機質的機器人。
“——yeyes”
權哲感覺自己被深深傷害了“這是什麼精神汙染。”
邊南一震驚地睜大眼睛,匪夷所思的控訴道“你怎麼能當著他的麵說這麼過分的話。”
權哲“……誰?”
他視線下移落到那幅畫上,懷疑人生。現在連紙片人也有人權了,就不讓他說實話。
真是六月飛雪。
工作人員戲很深“警告,黃牌,不能交流。”
邊南一頓時閉嘴,但依然選擇用眼神譴責權哲。
林項北無言望著天花板,安靜抬手捏了捏眉心。
完全不知道邊南一在說什麼的權哲,一頭霧水的開始模仿作畫。
他完全抓住了邊南一畫作的精髓——將一個像巫師的正常人,變成了真正的巫師。
而周圍的五個火柴人,都變成了圍著他起舞的信徒。
權哲從周嶼白的表情中,看到了絕望後如死水般的平靜。
周嶼白爸爸累了。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汲煦錫認真研究了一番最終的成品,語氣慎重而篤定的道“伏地魔。”
他甚至給出了有理有據的分析“就是第四部《火焰杯》裡,伏地魔重塑身體那裡,食死徒集會,他還拿著’仇人的骨頭’——”
[舉手機的是誰,彆笑了,畫麵在抖]
[分析的還挺合理,就離譜]
[看出來了,錫哥重度哈迷[do]]
邊南一滿臉寫著沉痛。他舉起自己的畫作“煦錫哥,這一看就是北哥啊?”
[林北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這誰??]
[什麼仇什麼怨[躺平]]
[大佬風評被害]
工作人員公布答案“正確答案是’林項北’。”
下一刻,邊南一感覺到了周圍三雙泛著綠光的眼睛,不約而同的盯住了他,空氣中彌漫著凜然的殺意。
萬柏慢條斯理地抄起了抱枕,朝著邊南一緩緩歪頭,溫柔一笑。
殺戮時刻。
邊南一抱頭承受隊友們的抱枕攻擊,小聲嗚咽“彆打臉,讓我戴罪立功!”
然而沒有老幺戴罪立功的機會了,接下來的遊戲是個人戰。
收拾完幺兒的萬柏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緩了口氣在林項北身邊坐下來,給他講解有關“搶椅子”的遊戲規則。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負責守,一個人負責攻。”
“守的人坐在椅子上,攻的人想辦法說台詞,塑造情景,讓坐著的人主動或被迫站起來。另一個則需要想辦法拒絕,守住椅子坐穩了。”
“當然,如果你力氣特彆大,能有辦法直接將對方從椅子上拎起來或抱走,那也不算犯規。不過說實話咱們體型差不太多,如果坐著人牢牢扒拉著椅子,想分離開那也是搏鬥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