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白:“……?”
他又往上翻,重看了一遍兩人的對話,還是不懂為什麼心臟問完又問腎。
仿佛什麼器官販子在接頭。
參考剛剛林項北的沉默,周嶼白儘管不知道原因,但直覺應該回答“不需要”。
於是他遲疑地敲下鍵盤。
[熊貓先生:也不需要]
林項北沒有立刻回複。
周嶼白看著[對方正在輸入中…],總覺得有點不踏實,擔心自己回錯,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熊貓先生:……吧?]
沒想到這一條發出去,連[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標誌都沒了。
周嶼白:“……”
今晚的林項北多了一絲捉摸不透的氣息。
他實在不懂林項北為什麼問他這個,為了打破沉默,根據對方的方式試著回了一條。
[熊貓先生:那你需要心臟和腎嗎?]
這一次林項北回複的飛快。
[1729號白熊:不需要,你放心]
周嶼白一頓:誰能跟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放心。
輕易沒有跟林項北聊過天,總算有一次機會,如同在迷霧中行走一般,周嶼白堅持將對話繼續下去。
[熊貓先生:好,你也可以放心。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
[1729號白熊:真的?]
[熊貓先生:嗯。]
[1729號白熊:你會想要給我五百萬嗎?]
周嶼白:“……”
他麵無表情盯著屏幕,逐漸嚴肅地皺起眉。
該不會是被器官販子盜號了吧。
他幫林項北挑選的穿搭都不止六位數了,林項北付款的時候沒有什麼反應,根本不缺錢。
[熊貓先生:你被盜號了嗎]
[1729號白熊:……沒有。]
[熊貓先生:你怎麼證明?發一條語音過來。]
過了幾秒鐘,一條兩秒的語音發送過來。
周嶼白點開語音,將聽筒靠近耳邊。
的確是林項北的聲音沒錯。
應該是不想半夜吵到正在睡覺的隊友,林項北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耳語一般清晰又朦朧的響起。
“周嶼白。”
周嶼白鬼使神差的,麵無表情又按了一遍語音播放。
“周嶼白。”
再聽一遍。
“周嶼白。”
再按一遍。
“周嶼白。”
冷靜穩重的隊長:“……”
他抿唇有些艱難地將手機從耳邊收回,看著屏幕上跳轉出來的文字。
[1729號白熊:周嶼白,我沒被盜號。]
[熊貓先生:知道了。你隨便問]
[1729號白熊:所以你會想要給我五百萬嗎?]
周嶼白靠在床頭,淡淡地切出微信界麵,登錄上銀行卡的賬戶,截了一張圖,發給林項北。
[熊貓先生:[圖片]]
[熊貓先生:這是我現在全部的活期存款。你想要,都給你]
隔壁收到消息的林項北:“……”
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電視劇裡的劇情,竟然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嗎?
周嶼白喜歡他嗎?
還是隻想跟他簽戀愛合約?
[1729號白熊:我不簽合同]
周嶼白以為他說欠條。
[熊貓先生:不用簽。]
[1729號白熊:飯盒可以不用掀翻嗎]
周嶼白:“……”
這都什麼問題。
[熊貓先生:不用。]
[1729號白熊:我不想用回旋踢踹你,可能永遠都不會。你能接受嗎]
周嶼白:“……”
他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看了眼時間,冷靜思索。
[熊貓先生:……你喝酒了?]
[1729號白熊:沒有]
[熊貓先生:算了,你戴上耳機,我給你撥語音]
林項北不知道周嶼白為什麼突然要語音,他戴上耳機,在周嶼白撥過來的時候,接通了。
兩人的聲音都放得很輕。
周嶼白嗓音低沉,目光落在牆壁上,仿佛在審視地看著他:“林項北,你今晚有點奇怪。”
林項北:“……”
周嶼白微微眯起眼:“你跟我聊天前看什麼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
林項北停頓了幾秒鐘:“有點問題想知道。看了一點影視劇片段。”
周嶼白很有耐性:“看了什麼。”
林項北:“A4花園。契約戀人。換心生死戀。”
周嶼白:“……”
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問他需不需要心臟。
儘管他沒有看過,但多少有聽過一點這種梗,從百無禁忌什麼都看的邊南一那裡。
隻是林項北無論從任何時候看,都不像是會關注這種影片的樣子。
周嶼白:“你看這個做什麼?”
林項北:“學習。”
周嶼白:“學什麼?”
電話那一端安靜下來,隻能聽到林項北淺淡的呼吸聲。
周嶼白目光落在對麵的牆壁上,好像能看到林項北在猶豫。
他握著手機靜靜聽,另一條胳膊搭在膝蓋上,靠著床頭很有耐心在等,沒有催促的意思。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項北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回蕩在他耳邊。
“我想知道,你對我來說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