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一親眼所見,不光萬柏哥和煦錫哥,就連垃圾哲的禮物,嶼白哥都脾氣甚好的寬容以待了。
於是他原本緊張忐忑握著禮物的手放鬆了不少,放心地呼出一口氣,神采奕奕上前一步,給周嶼白展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比起腦洞大開的創意,NebuX誰能比得上邊南一。
答案是:沒有人。
老幺不像其他成員們,隻是訂購一份禮物就好,他送的禮物都是定製款,還加入了絞儘腦汁想出來的“祝詞”。
邊南一堅定在內心點頭:如果缺少真誠寫下的內容,那麼這份禮物就是不完整的。
林項北想起現在還掛在自己房間內的那道金光閃閃的風景,默默移動了一下椅子,更靠近周嶼白一些,想第一時間看清禮物的全貌。
周嶼白已經承受了好幾年來自邊南一的“精神摧殘”,因此表情沒多少變化,目光平穩地抱著胳膊,看小邊又整了什麼幺蛾子。
邊南一手裡拿著一個長直筒。
他征求意見地朝周嶼白咧嘴:“嶼白哥,你是打算自己拆開,還是讓我來,順便給你說明一下?”
周嶼白壓下那股逐漸習以為常的不妙預感,淡定微笑:“你來。”
邊南一因周嶼白那抹不同尋常的笑意,拿出禮物時整個人都樂嗬嗬的,因為他覺得這次嶼白哥肯定會喜歡他的禮物,就像剛才接受柏哥他們一樣!
他拿出來的,是一幅錦旗。
但這又不是什麼普通的錦旗。
不同的地方在於,一般來說錦旗都比較簡潔有力,就是字體很大的一行類似“懸壺濟世,妙手神醫”之類的稱讚,外加角落裡一行落款姓名。
但邊南一的這幅錦旗不一樣,充滿了邊南一的個人風格,標準的紅底、黃字倒是沒變,但是比起乾脆利落的一句話,更像是儘量填滿空白部分的小作文。
看得出用心,定製的應該是最高規格的,做工非常精細,黃色的字都是繡上去的,紅綢也紅的明豔,一眼看過去非常喜慶。
周嶼白和林項北同時定睛去看錦旗上的字。
字是豎著的,應該是從右往左的順序。
邊南一直接聲情並茂地念了出來,以防止周嶼白看不清。
“我是花朵,你是園丁!”
周嶼白聽了第一句就已經開始頭疼:“……”
但邊南一才剛剛開始,作為一名隊內rap擔,他甚至可以不換氣。
他朗誦時感情充沛,熱淚盈眶,極懂感恩。
“我是種在撒哈拉的花朵,你是追著我頭頂上下雨的雲。”
權哲頭皮發麻:“……”
放過無辜的圍觀群眾!他們是無辜的!
邊南一朗讀到忘我之境:“啊,我的好大哥。啊,我的周老師。”
邊南一一度哽咽。
周嶼白一度心肌梗塞。
邊南一念出自己精心寫下的感恩之語。
“喝水不忘鑿井人——”
“白哥甘做孺子牛。”
周嶼白隱約用餘光看到,林項北隨著邊南一的祝詞埋頭,肩膀微微抖動。
萬柏也看到了,他不意外,他太理解了。
因為他也繃不住自己笑得想死的心。
不得不說,他一百個相信,邊南一應該是儘力了。他想給周嶼白寫一首讚美詩,感謝他這段時間幫他補課的事,畢竟這件事周嶼白完全可以不管的,但是他犧牲了休息的時間幫邊南一整理知識點講解。
隻是以邊南一遣詞造句的水平,想做一首詩歌可以說是強人所難。
邊南一眼睛亮晶晶:“光輝偉大的周嶼白老師,二十二歲誕辰快樂!!”
周嶼白聽到“光輝偉大”的時候,眼角不著痕跡地抽動。再聽到“誕辰”這個詞,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兩下。
大可不必。
邊南一將錦旗鄭重地遞到周嶼白手裡,眼含期待:“嶼白哥,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禮物,嘿嘿。”
周嶼白緩緩掀起眼皮,精神衰弱地看向邊南一。
就在權哲認為周嶼白的毒舌技能冷卻時間已經過去了,大概率要忍不住對邊南一這份禮物進行真實評價時,周嶼白餘光看到林項北抿起的笑意,像是奇跡一般的,迅速重新平和了下來。
他伸出手接了過來,朝邊南一點了點頭,周身帶著普度眾生的佛光:“挺好的。”
這一瞬間,邊南一的腦海中仿佛放起了無形的煙花,讓他大腦有些短路般的無法思考,陷入一種未曾料到的呆滯狀態。
周嶼白輕描淡寫的話,清晰地回響在他的腦海中。
挺好的。
好的。
的。
理智尚存的邊南一:這不可能!
邊南一呆滯地思考起了哲學問題: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嶼白哥竟然認同了他送出去的禮物,這太珍貴了,有種非現實烏托邦的虛幻感。
邊南一試探著問出一句:“那我明天能不能休息一天,不學習?”
周嶼白收斂笑意,連思考都沒有的當即否決:“不能。”
邊南一當場鬆了口氣,安心了。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