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點在霹靂堂附近晃了一圈,按照係統的指示逃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粗略估計,離得近的至少有三五個,哪怕他沒有武功,也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灼熱視線。
這幾天管家的健身技能漲得不太多,到現在隻升到了五級,比起從前稍好了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還是不會飛,也沒有內力,隻是身材比原來好了,力量、耐力、爆發力都有增強。
但是此刻陸點完全不覺得緊張,他甚至非常自信,哪怕他沒有武功,看不清那些人藏在什麼地方,依然無所畏懼。
不管來多少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把他們全部殺死就好了。
陸點進入了一條小胡同,踩著牆邊的磚塊,身手利落地夠到樹枝,從矮牆上翻過去。
尾隨在後的嘍囉動作迅速,也跟著跳過去,一落地才發現腳下的土壤是鬆散綿軟的,無法著力的他們勉強保持身形,正要將藏在袖子裡的霹靂彈丟出,就感覺到後心口一痛,勉強回過身,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溫潤桃花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陸點拿上他們的霹靂彈,笑吟吟地離開巷子。
他按照係統的提示,提前布置好了陷阱,自行規劃出逃跑的路線,整個過程遊刃有餘。
這樣的逃跑、反殺持續了將近兩天。
陸點的運動技能蹭蹭上漲,工作表現也開始大幅度的增加。
管家的心情愈發愉悅,連日奔波的疲憊都暫且被壓下,收集到了足夠的炸藥,跟隨係統的任務指引,站在城外沒有動。
-
“確定他的位置了嗎?”雷天南一臉陰鬱的詢問下屬。
能和陸小鳳做朋友,還殺死了雷成,那個人絕不是無名之輩。雷天南已經料想到他會是個棘手的對手,卻沒想到他出手如此狠毒,這麼多手下折損在他手上。
而且他畏手畏腳,從來沒有和霹靂堂的人正麵衝突過,一直躲在背後暗算傷人。雖然霹靂堂也是以暗器和火器為主,在同樣的領域被對方這麼打擊,才更讓他們鬱悶。
雷天南越想越氣,現在終於找到了他的蹤跡,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的行跡詭譎,每次都能趕在霹靂堂的人出動前躲藏起來,附近極有可能藏著他的同夥,給他通風報信。想抓住這個縮頭烏龜,還是得單獨行動。”雷天南思忖片刻,做出決定。
他拿上自己的武器,準備好足量的霹靂彈,孤身一人,循著線索來到了城外。
這裡的人很少,雷天南在樹林裡轉了一圈,默默思考引燃炸藥,放火燒了這些樹,把他困在林子裡的可能性。
沒過多久,他看到了穿著白衣的人,背著手站在林中,似乎在觀望遠處的小山。
雷天南不敢鬆懈,“你是誰?”
那個白衣人像是才發現有人來了,略顯驚訝地轉過身,他臉上帶著溫柔和煦的笑意,眼睛裡的神色像寒山上飄浮的薄霧,悠遠淡然。
“我是花澤睿。”他溫聲說道:“你就是雷天南嗎?”
雷天南準備好了手上的武器,“就是你殺的雷成?”
花澤睿笑意盈盈:“是我。”
雷天南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半點威脅,他行走江湖多年,最清楚這樣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他緊盯著眼前這個文弱年輕人,不敢放過他的任何舉動。
突然,那個年輕人抬起了手。
雷天南猛然驚覺,像旁邊躲避,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他的發力方向,卻不想這個人隻是虛晃一招,他隻是簡簡單單抬了下手,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做。
“雷堂主,你太緊張了,驚弓之鳥怎麼可能獲勝?”陸點向前走了兩步,笑吟吟地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你,隻是你們不願放過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手傷人,雷堂主覺得呢?”
“混賬東西!”雷天南罵道。
“我一向不愛多管閒事,如果隻是牽扯到我也就罷了,牽扯上我的主人,真是罪不可恕。”陸點依舊是雲淡風輕,笑意盎然的模樣。
雷天南不喜歡被人這樣壓迫,他咬了咬牙,朝著陸點衝了過來。
快要接近陸點的時候,雷天南發現這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更加明朗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腳下突然一空,雷天南正想運轉內力,保持住平衡,耳畔想起細弱的燃燒聲。
他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
雷天南一下子變了臉色。
火光衝天,將他吞沒。他身上的炸藥和火器還沒來得及使用,就被火舌點燃。
疼痛來臨之前,雷天南隔著火焰,看到了花澤睿那張溫柔含笑的臉。
他好不甘心!
明明知道對方藏頭露尾,最擅長陰謀詭計,卻還是被他嚇到不敢正麵迎敵。
花澤睿說得不錯,他就是一隻驚弓之鳥。
炙熱的火光混著血液一起炸開,鮮血濺到了陸點的臉上。
他笑著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臉頰上的血。
“要怪隻怪你鐵了心殺我,否則你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裡,踩中我的圈套?”陸點愉悅地低笑。
他將手帕丟進燃燒的火堆裡,帶著一身血跡,轉身離去。
-
西門吹雪這次出門沒有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
隻不過上次的茶攤還在,賣饅頭的小販也在,沿途的客棧裡準備了嶄新的白衣,還會在傍晚時燒好熱水,供客人沐浴。
上次出門時遇到的那些事情,似乎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延續下來了。
這次他有了準備,沒有被山賊的石塊砸中。
天氣沒有那麼糟糕,橋梁完好無損,身上的衣服乾燥溫暖,半路沒人送蓑衣,也沒人送換洗的衣物。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軌,西門吹雪卻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進入順德後,西門吹雪輕車熟路找到了霹靂堂的位置。
他抱著劍站在屋頂上,微風吹得他身上白衣飄動。
“雷天南在哪裡。”
霹靂堂的嘍囉們慌了神,“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