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息怒。皎皎自知身份低賤,並非有意爭寵。然,剛剛殿下允諾皎皎,一舞換一個賞賜,金口玉言,望太子妃見諒。況且.....太子妃想看的舞,皎皎也跳了,而皎皎的酬勞,不知殿下敢不敢給.....”
葉皎皎聲音輕柔,雖然跪地行禮,然而背脊挺直,即使是狐媚子一般的勾引,然而她偏偏卻做得理直氣壯,又不讓人生厭。
麵對這樣一張嬌顏,還真的是沒有男人能狠下心來拒絕。
“葉皎皎,你還真是不自量力,膽大包天。彆說太子殿下會不會給你這個賞賜,你莫不是忘了,今夜是本王買下了你,你如此所為,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是本王主動給太子殿下獻美人,意圖結黨營私。”
容禦麵容冷然中帶著一絲殺意,看向葉皎皎的時候,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演戲之態。
對於葉皎皎是否勾引太子,他本不會在意。
然而,今晚情況不同,若是傳了出去,天下人都會以為,掌握重兵的容王,已經投靠了太子殿下,主動獻媚!
不僅會引起皇上的不滿,亦會影響到自己一直中立的平衡,是大大的不妥!
到時候天下人隻會傳他容王,重金買下了京城第一美人,太子舉辦的宴會上,主動獻上美人投靠。
君流景當然在第一時間聽懂了容禦的話,嗬,他是怕與自己扯上關係,畢竟,容禦從未把自己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君流景未等開口,坐在容禦對麵的君泠,就譏諷懟了過去。
“容王,本皇子看你才是膽大包天,你買下區區一個舞姬,帶到我皇兄舉辦的宴席上,先是自己有傷風化帶她出去玩夠了之後,又將人送到了陸世子那裡,而今,竟讓她勾引我皇兄。你還真是做得一手好買賣,物儘其用,一貨三賣。”
君泠說得話很難聽,絲毫沒有顧忌葉皎皎是個女子,畢竟在他眼中,舞姬這樣的低賤身份,自然是沒有名節可言。
然而,他雖然言辭上稍欠妥當,然而說得卻是很多在場權臣的心裡話。至少很多人都認為,剛剛容禦將葉皎皎帶出去那麼久,兩人已經發生了什麼。
雖然如此行徑,有傷風化,可容王重兵在握,他就是做了什麼荒唐事,大家也是不敢說的。
“王爺,您莫不是忘了,您剛剛已經將我送給了陸世子,此刻就算是怪罪於皎皎,想來也應該是陸世子怪罪,若是真的有流言蜚語,擔心的人也應該是陸世子。”
葉皎皎並沒有起身去給容禦行禮,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行禮的姿勢標準優美,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聽了,全場再一次安靜的好似空氣凝固。
她知道這回是徹底得罪容禦了,可是沒有辦法,她必須讓君流景將自己留下,容禦這個渣男,她一刻都不想搭理。
“嗬,賤奴,本王帶你來太子府,不是讓你來伶牙俐齒的。太子殿下,臣贖罪,這樣的賤籍女子,本王這便殺了,恕臣僭越。”
容禦忽然拔出了佩劍,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金屬上,泛著幽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君流景眸光一暗,容禦,真是膽大包天,來參加他舉辦的家宴,竟然也敢帶著佩劍而來,這是對他大大的藐視與不尊重。
君流景輕咳了幾聲,倒是沒有說話,他倒要看看,容禦也好,陸少棠也罷,會怎麼收場。
陸少棠忽然一陣輕笑,邪肆又風流不羈。
“容王且慢,本世子最看不得佳人紅顏薄命,況且,她說的沒錯,你剛剛不是已經把她送給本世子了嗎?如此有趣的佳人,本世子覺得,她死了著實有些可惜。”
陸少棠這回也開口了,將現場的這灘水攪得更渾了。
君流景咳嗽了幾聲之後,臉色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任誰都能看出他身體病弱,好似隨時都要掛掉一般。
“葉姑娘,你也看到了,你這個賞賜對於孤而言,實在有些為難。”
君流景手中拿起一方錦帕,放在唇邊處,咳嗽的劇烈的時候,就用這個遮擋一二。
“殿下一諾千金,陸世子一向喜歡成人之美,況且皎皎心悅殿下,心中已無他人,望殿下垂憐。”
葉皎皎心中也有些慌亂,剛剛容禦要殺自己的時候,君流景也沒有阻攔。
然而告訴自己,必須鎮定下來,隻要君流景允了自己,她就安全了。
“太子殿下不用顧慮微臣,若是殿下喜歡,臣當然願意成人之美。”
陸少棠此刻倒是開口了,他此刻的舉動,倒是讓葉皎皎有些猜不透,不過,想來也是賣太子一分薄麵。
陸少棠滿不在意地說道,他在京中,一直流連花中,風流慣了,一個美人,他倒是不在意。
況且,葉皎皎這一出,還真是讓這個無聊的宴席精彩了不少。這太子收下流觴閣的舞姬,明日朝堂,想來會很精彩。
君流景剛要說些什麼,顧傾卿倒是先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