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金安。”
葉皎皎柔聲開口說道,恰到好處的行禮,美人如畫。
“葉姑娘這身羅裙,倒是好看,虧本宮之前還擔心花燈會上,你沒有合適的華服出席,沒成想,殿下早就為你準本好了。”
顧傾卿強忍著心中的嫉妒,溫婉地說道,不過眸底的陰鷙,讓葉皎皎感到了一股殺意。
“都是殿下憐惜,妾惶恐,太子妃賞賜的華服,妾本已經要換上,然而殿下特意送來這套服侍,要妾穿上,向來是殿下怕妾太過寒酸,給太子府丟臉,故而才照顧了一二。”
葉皎皎臉上看著惶恐不安,然而這般作態,顧傾卿更加知道,葉皎皎就是在跟自己炫耀殿下的恩寵!
“無妨,你無需多想。殿下與本宮是夫妻,殿下賞你與本宮賞你,並無不同。”
顧傾卿壓著心中的怒火,依舊笑著說話,實則那掩在衣袂中的手指,早已攥緊到指間發白。
葉皎皎,今晚就要她背著汙名去死,日後再也不會有人說起這京城第一美人。
“太子妃仁厚,妾惶恐。”
葉皎皎心中很是不安,原因無他,她剛剛那樣刺激顧傾卿,故意炫耀這華裳,顧傾卿都沒有譏諷她一句,看來顧傾卿這般想要讓自己去花燈會,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屬下參見太子妃。”
君流景身邊的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行了一個禮,開口說道:“殿下已經先行離開,命屬下護送太子妃與葉姑娘去香水河畔,畫舫已經待在那裡,準備就緒。”
“如此,那便出發吧。”
顧傾卿被侍女扶著上了馬車,她的馬車豪華精致,上麵還帶著象征身份品階的裝飾物,她抬手扶起簾子,看著葉皎皎溫聲說道。
“葉姑娘,本宮坐宮車先行出發,你如今乃是奴籍身份,故而本宮的宮車你做不得,無法與你同乘,本宮為你準本了府中奴才采買出行的馬車,你稍後上車跟上便是。”
顧傾卿雖然聲音溫和,然而居高臨下般,告訴了葉皎皎一個事實,她隻能是一個低賤的奴婢,而顧傾卿則是尊貴的太子妃,即使她在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
“是,太子妃。”
葉皎皎麵色如常,恭敬的說道。
她心中倒是並不在意,坐什麼車去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一會兒的花燈會上,一定要謹慎再三,保住小命。
顧傾卿放下簾子,輕蔑諷刺的笑著,對於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倒是有些期待。
葉皎皎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
容禦昨晚給她送來信函,他也會去花燈會,自己與容禦已經快小一個月未見麵了,容禦說,他想她。
顧傾卿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紅暈,葉皎皎雖然是她此次去花燈會的目的,就是想看著她身敗名裂,羞愧而死。
可是,這也是一個與容禦幽會的好機會.....
這廂。
葉皎皎剛要走上那暗藍色,府中下人出行用得馬車,便被君流景的侍衛攔住了。
“葉姑娘稍等,殿下已經為姑娘備好車,請姑娘隨我來。”
葉皎皎點了點頭,跟了上去,在府中偏門的位置,赫然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木料做工精致,就連車前的那批馬兒,看上去都氣宇軒昂.....
葉皎皎看著這輛車,唇角微勾,雖然君流景寵著自己是做戲,可這戲做全了,倒是顯得格外細心,這馬車確實比下人坐得馬車要好上太多了。
香水河畔處在京城的郊外處,每年這一天,都是京中的花燈節。
而京中又一條通往香水河畔的河道,一般百姓都會在那邊賞花燈。
而香水河畔這裡的畫舫,都是京中權貴獨享樂子的地方。
葉皎皎抬起手指,將馬車窗露出極小的縫隙,觀察著車外的風景,京城中的百姓,那一張張幸福發自內心的笑顏,讓葉皎皎心生羨慕。
人能活得瀟灑肆意,向來就是最美好的人生吧。
畢竟,她如今的處境,自由二字,純屬奢望。
待到達香水河畔之時,顧傾卿已經下了馬車,葉皎皎也隨即下車,她跟在顧傾卿的身後。
此刻,河畔邊上,有著數十輛精致的馬車停靠,還有三三兩兩的家仆站在那裡待命。
每年權貴圈玩鬨的花燈會,為了儘興,都是不讓仆從跟著上畫舫的,包下畫舫的船空間有限,而主人也都準備好了服侍所有公子千金的仆人。
故而,向來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上了畫舫。
“屬下參見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經在畫舫之中,命屬下在這裡迎太子妃與葉姑娘。”
顧傾卿見君流景的人這般說,心中有些不快,然而麵上不顯,很是賢淑的點了點頭,葉皎皎跟在了她的身後。
顧傾卿想著,自己貴為太子妃,殿下命人來迎自己無可厚非,可葉皎皎算什麼東西?也配跟自己一同上畫舫?
葉皎皎是第一次站在如此華麗的畫舫之上,她從未想過,古代版的豪華遊輪看上去會是這樣的精美絕倫,這畫舫之上,鑲嵌著錯落有致的夜明珠,搭配上花燈,卻是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