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滿臉不悅的女子,那一雙水眸看向自己時,已然有了些許的惱意卻又媚於斂藏。
這般嬌嗔惱怒的樣子,比之前的過分乖順更讓君流景覺得有趣。
君流景看到了不遠處被葉皎皎扔下的花燈,心情愉悅,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拾起花燈,倏爾笑得很好看。
“這花燈,看上去跟你很襯,不過一會兒,孤願為你買一盞更好看的燈王。”
目光灼灼,溫潤的笑意中,卻有著勢在必得。
“殿下這是在哄妾嗎?可是妾今日累了,不想與殿下去賞花燈了,殿下還是忙著與其他女人談正事吧,妾這就告退了。”
葉皎皎笑得妖媚,然而眼底卻是半點都不溫柔,即使聲音嬌嬌軟軟,卻轉身得半點都不猶豫。
憑什麼她想去的時候要等他,他想去的時候她就呼之則來,一點都不公平。
君流景這才聽出她話中的重點,其他女人?是說落月山莊的這些屬下嗎?
“葉皎皎,你是在吃味嗎?孤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容易嫉妒的小女子.....”
君流景原本以為葉皎皎是因為他來遲了一些,故而有些生氣,沒想到卻是因為月影與月染。
“是,她們與殿下房中密談,讓妾不喜。妾不高興,所以妾不想與殿下逛花市了,妾要回去就寢了,這就告退了。”
葉皎皎此刻也不怕君流景了,想來這個時代的男人都不喜歡善妒的女人,不過她不在乎,不喜歡就不喜歡便罷。
君流景從未哄過女人,見慣了宮中女子的爭寵,見慣了即使心中嫉妒卻依舊故作大方的妃嬪。
然而卻從沒有一個女子,就這般直白的承認,自己就是嫉妒,就是不喜。
他一把拽住想要逃離的女子,聲音清悅溫潤,似是對於她的嫉妒,並未生氣,反而愉悅。
“還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小妾,不過孤卻偏要與你逛繁華鬨市,至於就寢.....晚點與孤一同.....”
君流景最後的一句話,聲音放輕,隻在她耳邊輕輕一說,那充滿磁性的聲音登時讓葉皎皎的臉上一熱,隨即咬著唇瓣瞪了一眼君流景。
引來君流景的一陣低笑,讓落月山莊的其他女子皆是滿臉震驚。
所有人都覺得如此善妒的葉皎皎,定然會讓殿下不喜,可是不知為何,殿下卻半點都不生氣,反而卻溫柔的哄著懷中的女子,即使說她大膽,卻並未鬆開她,反而兩人相擁的樣子,極為養眼。
“殿下想要妾與你逛花燈鬨市,除非.....殿下允諾妾一個條件。”
葉皎皎越過君流景的身子,看了一眼落月山莊的幾個女子,還有那月影與月染,一想到她們與君流景在房中,心中就是不喜。
“你想要什麼?”
君流景不甚在意的哄著懷中的女子,覺得這樣鮮活的美人確實比之前在京中的她有趣得多。
“妾要殿下從今以後不得再與其他女子單獨同處一室,若是有要事,殿下可以讓暗衛代為傳遞書簡,總之.....妾不想看見你與這山莊其他的女子靠近,就是三尺之距亦讓妾不喜。”
葉皎皎眉眼彎彎,看向君流景,指間輕點君流景的衣襟處,妖媚得樣子,就好似是在蠱惑君王不再上朝的妖精一般。
她也隻是隨口一說,故意讓君流景不高興,她此刻不想跟君流景去賞花燈了,既然君流景讓她不高興了,那麼,索性也攪擾了君流景的興致,這才公平。
君流景身後的女子們待聽到葉皎皎的話之後,均是震驚,隨後便是譏諷。
殿下是何許人也,怎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妾侍,便答應不與其他女子單獨見麵?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不就是殿下的一個玩物罷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葉皎皎作繭自縛,會招惹君流景的厭棄之時,卻見那眉眼如畫得男子,唇角輕勾,就這樣應了。
“好。孤便應你。如此,皎皎可是消了氣,肯與孤去賞花燈了?”
“.....”
葉皎皎對上君流景溫潤又戲謔的雙眸,一時之間愣是沒有開口說話。
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
葉皎皎原本也隻是隨口一說,因為知道君流景做不到,她才這般說的,卻不成想,君流景竟然答應了。
此刻看著眸光宛若融了碎星的男子,她的唇瓣動了動,卻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君流景看著有些呆愣的葉皎皎,倒是勾了勾唇角,笑得十分的好看,冰涼的手指捏了捏女子瑩潤的臉頰,似是帶著寵溺。
“還不走嗎?還想與孤要什麼?”
“妾.....這就走.....”
葉皎皎聽著男子好聽的嗓音,這才開口,原本想要掙脫開君流景的手臂,然而他卻不允,就這般讓她提著花燈,他卻牽著她的手指,十指交纏,親密又旖旎。
“主子,你怎能聽從這妖女的話.....”
“主子.....”
身後落月山莊的幾個女子,皆是一慌,那個月染更是上前幾步追了過來,聽到君流景答應葉皎皎,不再與其他女子單獨同處一室,若是這般,以後豈不是連跟主子彙報情報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此這般,豈不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主子了.....
月染曾經以為,自己在落月山莊中,於主子而言,算是最特彆的一個。因為以前的一次任務,她為主子擋了一劍,而主子也因此對她還算照拂。
而如今,她這點小小的心願,隻是希望能經常看見這個風光月霽的男子,都不行了嗎?
然而,還未靠近,便一道內力打了過來,讓身後的女子皆是往後一退,喉嚨間似有一股腥甜。
“孤說過,勿要靠近孤三尺之距,爾等下去領罰吧,日後彙報去找楊振,退下吧。”
君流景的聲音淡淡的,竟是沒有回頭,依舊牽著他身邊的小女子,就此離開了院落.....
“咳.....咳.....”
月染之前就受了傷,此刻急火攻心之下,竟是唇角溢出了一口血跡,然而卻滿眼的不甘與空洞。
“月影,主子為何.....為何應了那妖女.....”
月影看向月染,遞過去一方錦帕幫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跡,輕蹙的眉角帶著不忍,她眸光卻是釋然。
早就知道,葉皎皎於殿下而言是特彆的那一個,整個落月山莊的女子,皆不可能與之相比。
上一次葉皎皎偷看她與主子談話,談到的內容是京中的密要,而主子卻並沒有怪罪於她,若是其他人,主子定然不會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