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個男子,並未回頭看向自己,可是夢清公主依舊滿心歡喜。君流景背對著她,而她宛若勝利者一般,挑眉看向了葉皎皎,想要在葉皎皎的臉上,看到挫敗與狼狽。
夢清公主要讓葉皎皎知道,在君流景心中,葉皎皎到底算什麼?不過是一介低賤的舞姬罷了.....
葉皎皎的手指,不自禁的想要攥緊,可是卻被君流景牢牢地禁錮住皓腕,她蹙眉不喜,心中越發的覺得冷。
君流景說,夢清公主的舞姿豔驚天下,卻絲毫不提及當年自己對他的媚上獻舞。
可能,在君流景的心中,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舞技,又怎能與高貴的北涼公主相比?
而那宛若猶如在耳的聲聲呢喃,皎皎,你的舞,孤甚喜.....
依稀昨日,恍然如夢,物是人非。
“夢清謝殿下誇讚。那葉姑娘呢?想來她的舞技也定然不凡。”
夢清公主開口問著君流景,即使男子沒有回頭,可是她卻覺得自己一切儘在掌控之中,自己會讓葉皎皎知道,要君流景親口告訴葉皎皎,她隻不過是一介低賤的舞姬而已。
葉皎皎的呼吸微窒,僵硬的手腕輕顫,君流景看向那嬌美瀲灩的女子,她低垂的剪羽,羽睫帶著一抹好看又孤寂的暗影,蕭瑟到讓人想要將她攬入懷中。
他知,她在不安,在不喜。
“公主可以豔驚天下,而葉皎皎的舞姿,卻隻許驚豔孤一人。”
君流景聲音清冽如幽幽古琴,簌簌而過吹進她心。
葉皎皎忽然抬眸看向君流景,水光之中的倒映,是不解與震驚,還有那隱隱間斂藏於心的不敢期許。
“殿下為何如此說?”
夢清公主眸光一沉,聲音驀然提高輕顫,臉上剛剛的女兒羞澀也全然不見。君流景的這番話,是何意?自己可以給天下間所有的男子跳舞,而葉皎皎卻隻許為他一人而舞嗎?
夢清公主甚至於踉蹌走到了君流景的身側,就這般偏執的看向君流景,眼底似是被心愛之人背叛卻依舊不甘心深愛一般,看向君流景。
“因為孤的女人,隻許為孤一人起舞。若是其他人覬覦一眼,孤便會挖了他們的眼睛。”
君流景勾唇哂笑,笑意帶著一抹病態的幽冷,眸光看向畫舫之上落座的眾人,淡漠的雙眸中滿是殺意與嗜血,手中的劍柄,昭示著他的喜怒無常與暴戾。
全場陷入了一片沉寂,不少人原本還看著葉皎皎,此時紛紛低下了頭,膽小的人甚至輕顫哆嗦了一下,生怕惹惱了君流景。
眼下,所有人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葉皎皎哪裡是失寵與太子殿下了?這太子殿下都追葉皎皎追到流觴閣的畫舫了,還揚言所有敢看葉皎皎跳舞的人,都會被挖了眼睛。
這是何等的霸道,帝王之寵愛,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消受的。不過,於女子看來,卻無不羨慕葉皎皎,能讓太子殿下一怒一下,隻要看她起舞一眼,便會挖眼的女子,又怎會不是殿下的心間之寵?
夢清公主臉色煞白,她眼底的淚珠一瞬間滑落臉龐,可那淡漠出塵的男子,卻並未看她一眼,眼中隻有葉皎皎一人。
“殿下說笑了,妾不過是流觴閣的一介舞姬,自然不能隻為殿下一人起舞。”
葉皎皎斂去剛剛那忽然而至的心動,再一次抬眸看向君流景的時候,隻是淺淡的媚笑,並沒有女兒家聽到心上人這般說辭之後,就流露出嬌羞。
因為,她不信他,她不信,這般心懷天下的男子,心中又怎會有兒女私情?他的心中沒有她,幽蘭草,夢清公主,允諾她回流觴閣.....
一幕幕好似畫卷,吹散了葉皎皎剛剛差點被他迷亂的心。
他這般說,不過是因為,自私的霸道,就好似自己丟棄的玩偶,亦不能便宜彆人罷了。但是這樣的感情,並不是喜歡。
她的話音剛落,君流景的眉心亦緊蹙,而河中忽然的晃動,湍急的河水,讓畫舫搖擺了一下,而葉皎皎也趁此甩開了君流景的桎梏。
她平息了呼吸,轉身走向台階,心中的主意並未更改,她並不打算為他停留。然而幾乎是與此同時,身後的男子,卻偏執一把將她拽入懷中,帶著隱隱薄怒的清冷聲音,傾瀉而出,給她的耳朵帶去了絲絲涼意。
“葉皎皎,孤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