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看一直都沒有回信,監視他的人說,太平王離開後不久,他也動身回京了。”
“行國戰敗是遲早的事,太平王再怎麼負隅頑抗也是徒勞。”完顏洪烈淡淡地說,“去告訴蔡京,讓他幫方應看一把,也好給其他人做個表率,告訴他們,金國想保住誰,就能保住誰。”
係統:【好過分!】
薛沉:【對!過分!究竟為什麼要起“大行”這種名字?行國聽起來好怪!】
係統:【???】
你的重點是不是有點歪?
薛沉沉思:【行國的百姓,是不是叫做行人?】
係統:【這麼一說……真的好怪……不過完顏洪烈實在太囂張了吧?他這麼說你爹,你都不生氣的嗎?】
薛沉:【為什麼要生氣?】
係統:【我說你爹壞話的時候你都好生氣。】
薛沉:【那是因為我得跟你搭夥過一輩子,生氣了得讓你知道,你才會改,以後才能相處的更愉快。完顏洪烈是我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把情緒浪費在他身上?】
係統聽他這麼說,竟有些感動,一時間分不太清楚薛沉這麼對待自己,是真心實意地想跟自己磨合,還是在PUA它。
完顏洪烈的下屬領命離去,走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柳儀煊蹲在書房對麵的那間屋頂。
來之前他做了完全的準備,用黑布包裹住頭發,一直蓋住了額頭,又用另外一塊黑布蒙麵,擋住了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遠遠地注視著屋子裡麵。
完顏洪烈一無所覺,他處理了一些文書,擺放在了桌子上,等全部做完後,將一部分收在了書架裡,另一部分留在桌上沒有再動。
夜色漸深,完顏洪烈從房間出來,去了前麵的院子。
身為尊貴的金國皇子,他自然不會陪包惜弱一起住在那間農家小屋裡,在前院另有住處。
柳儀煊白天受到諸多限製,就算可以在王府走動,也僅限後院,接觸不到前院。
現在他終於弄明白了前院的布置,記下了完顏洪烈的住處,在心底默默計算著外麵守衛輪值的間隔。
係統被他認真的模樣打動,突然覺得有點燃:【今天晚上的目標是什麼?】
薛沉:【認路,計算王府守衛數量,規劃逃跑路線。】
係統:【你不打算出手嗎?】
薛沉:【拜托,我的輕功才3級,就是中等水平,很容易被人抓住的。】
柳儀煊跳到另一處屋頂,趴在房簷上,繼續觀察下方的動靜,就這樣換了好幾個地方,基本確定了府中的守衛數量。
他拽了拽蒙臉的黑布,回到書房這邊,靜待守衛換值,從房頂跳下,跑到屋門前方,觀察了一眼掛在門上的銅鎖。
薛沉:【統兒L,給我點亮[開鎖]。】
係統毫不猶豫地給他點了:【為什麼要花技能點解鎖這個啊?】
薛沉:【直接砸弄出的動靜太大,書房機要重地,用的鎖質量很好,如果不點技能,憑我自己是打不開的。
【我是在臥底,又不是刺殺,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最好還是悄無聲息地把消息偷到手,做完以後將一切複原,到時候就算完顏洪烈發現了不對,也無法確定哪個時間出的問題。】
他以後會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學會開鎖技能的性價比很高。
係統:【原來如此。】
點亮開鎖後,柳儀煊的技能點再次清空。
他用新獲得的開鎖知識觀察了一下鎖頭,從懷裡拿出一根銀簪,將尾端略微掰彎,戳進孔洞中,左右撥弄了一下,鎖頭沒能打開。
柳儀煊當機立斷,把銀簪收回,塞進懷裡,用輕功跳到屋頂,輕巧地踩在瓦片上。
他伏下身,安靜地看著遠處。
係統:【你發現什麼了?怎麼突然跑了?】
話音剛落,走動聲從遠處傳來,一隊侍衛轉過彎,遠遠地過來。
如果柳儀煊留在剛才的位置,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也會被那些人看到,就算能躲過他們的追捕,也會暴露自己的存在。
係統:【一心多用,好厲害。】
薛沉:【都是拜你所賜,開馬甲練出來了。】
剛才的嘗試已經可以確定,1級[開鎖]技能無法將那塊銅鎖安然無恙地打開。
今天的目標已經達成,柳儀煊果斷返回自己的住處,脫掉那身黑衣丟到床底下。
第二日清晨,柳儀煊挑了身杏黃色長裙,使用[梳妝]技能將頭發挽起,用嵌著玉石的發飾固定,來到廚房,做了些素粥,又弄了幾碟小菜,端著來到了包惜弱這裡。
包惜弱看到他打扮得如此溫婉明豔,越看越覺得喜歡:“陪我出去走走吧?”
柳儀煊歪了歪頭,表示疑惑。
包惜弱來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挑了隻羊脂白玉的鐲子,拉著柳儀煊的手,戴到了他的手腕上。
包惜弱:“我原本懶得走動,但是看到你如此青春貌美,便覺得秋日也爽朗了起來,如果不出去看看,豈不是辜負了時光?”
她自己很少梳妝打扮,隻有出門或者見客的時候會穿著華麗些,不能給完顏洪烈丟了麵子。
在家時,包惜弱就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梳著最簡單的頭發,跟從前在牛家村時沒有什麼兩樣。
時光對她格外優待,十多年過去,她的容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那張清麗的芙蓉麵,哪怕素衣舊衫,也無損她的風采。
柳儀煊點頭,指了指手上的鐲子。
包惜弱:“我不愛戴這個,這些首飾在我這裡,也都是藏在抽屜中不見天日。看你身上素淨,我便忍不住想替你妝點一下,隻是我這裡的首飾都有些老氣了,不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姑娘,唯有這隻鐲子還看得過去。”
柳儀煊搖頭,想把鐲子取下來。
包惜弱阻止了他:“做母親送給女兒L
首飾,算不得什麼的。”
柳儀煊隻好接受了這份禮物。
係統:【你為什麼不要?是在維持人設嗎?】
薛沉:【笨蛋,這玩意一看就是完顏洪烈送給她的,我帶這個,是嫌命太長嗎?】
係統:【你怎麼知道不是她原來就有的?】
薛沉:【那就更有意義了,她連楊鐵心的鐵犁都留著,不讓彆人隨便碰,絕不可能把舊物送人。而且我很擔心,她會不會心血來潮給我打耳洞啊?我還沒打過耳洞,疼不疼啊?古代打耳洞,會不會技術很落後?發炎了怎麼辦?】
係統:【……】
你考慮的這麼周全,我會以為你其實很期待。
包惜弱準備出門,當然不能再打扮的像農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