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那你跟外麵那些人說一聲,換成溫水唄。】
薛沉:【太奢侈了,這裡的柴火賣的多貴啊,你以為誰都能用熱水?就算有熱水,也很難保溫,用不了幾個時辰就會變冷的。】
係統:【你上次不就是喊人提了溫水過來洗的臉嗎?】
薛沉:【那是因為我化了妝,用涼水卸不乾淨。最重要的是,我每天晚上都是現在這個時間行動,這個時候喊人送熱水過來,我是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去乾壞事了?】
柳儀煊說著,換上夜行衣,用黑布包裹住麵容,也把頭發給包了起來。
他算好時間推門而出,像一片被風吹起的羽毛,借力而行,繞過王府守衛,來到完顏洪烈的書房。
柳儀煊取出簪子,撬開房鎖,把這邊的文件翻了大概,挑選出他與朝中官員的書信往來,還有對蒙古那邊的政策,記憶完之後,天邊已經泛起了白色,他將所有的書件歸回原位,等待外麵的侍衛離開,重新鎖上房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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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的病還沒有好嗎?”老嚴洗著菜,看了眼爐灶那邊,沒有看到小柳,隨口跟旁邊的人打聽了一句。
“聽說還得再休養一陣子,前幾日我就發現柳姑娘的臉色格外蒼白,本以為是沒休息好,沒想到竟會直接
暈了過去。”
老嚴點頭:“她的身子骨太差了。”
真不知道機速房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派一個口不能言,而且如此柔弱的女子來趙王府中做奸細,就算她再聰慧又能如何?身體這般差勁,能做得了什麼?
難道當真是想用美人計,勾引完顏洪烈?
可是完顏洪烈一門心思放在了王妃身上,根本不會關注其他女人,就算柳姑娘成為包惜弱的義女,暫時能夠接近完顏洪烈,她現在卻是病了,大概很快就被完顏洪烈忘在腦後吧。
老嚴思考著小柳的以後,餘光突然瞥到了什麼,洗菜的動作一頓。
他悄悄地把菜葉移了一下,遮住簍子裡露出的紙張,若無其事地繼續洗菜。
等到做的差不多,老嚴把地上的爛菜葉全都丟進簍子裡,一把提起,從王府的側門出來,到了僻靜的外牆。
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把菜葉撥開,拿起裡麵一打厚厚的紙張。
這些紙上的字跡很眼熟,與前幾次的信件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除了小柳還能是誰!
老嚴以為小柳生病,不會再來廚房,沒想到她竟然早早地來到了這裡,留下消息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要不是這些信件,誰能想到小柳來過?
老嚴翻看了幾頁,發現上麵全都是完顏洪烈與大行臣子的秘密信件,底下是一些奏章,上麵寫著金國朝臣們對是否發兵蒙古的探討。
小柳的字並不好看,隻能勉強看出寫的是什麼,完顏洪烈雖是金人,卻浸淫漢學多年,不可能把字寫得這麼爛,這必然是小柳謄抄下來的。
老嚴越想越震撼。
她昨天早上暈倒,驚動了完顏洪烈,一上午都在王妃那裡,下午又回住處休息,今日一大早,就把他安排的任務全都完成了!
老嚴在牆上留下了一個記號,蹲下來,摳掉牆角處的一塊磚,把信件壓在裡麵,又將磚頭恢複原樣,將簍子裡的爛菜葉全都倒在了旁邊,若無其事地提著空簍返回。
途中他遇到了身穿紅袍的小王爺,連忙側身避讓。
完顏康正待回自己的住處,看到老嚴後,想起來這邊就是王府的後廚,想到後廚,他就想起了柳儀煊。
完顏康問老嚴:“聽說我姐姐生病了?”
老嚴訥訥道:“柳姑娘今日的確沒有過來做飯。”
完顏康:“難怪昨日的飯菜都那麼難吃,你們跟她相處了許久,就沒有學到一點她的手藝嗎?”
老嚴低著頭:“小的愚鈍。”
“看你這副蠢樣,確實愚鈍極了。”完顏康道,“我應該去看望一下她……你知道她住在哪邊嗎?”
老嚴說:“不知道。”
完顏康:“瞧你這廢物樣子,快走吧,彆在我麵前礙眼。”
說完他便向著前方走去,又找其他的下人問了幾句,才找到柳儀煊的住處。
明明住在同一座府上,不知為何,完顏康覺得柳儀煊這裡格外清幽,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他穿過小院,來到臥房前,抬手敲了敲門:“姐姐,我來看你啦。”
床上補眠的柳儀煊猛然睜開眼睛,薛沉也突然上線:【不愧是受過特訓的臥底,警戒心真強。】
他慢慢爬起來,攏了攏頭發,披上外衣,過來打開房門,朝著完顏康露出一個蒼白虛弱的微笑。
完顏康呆了呆。
柳儀煊做了個請的動作,不再理會他,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桃木梳,慢慢地梳頭,隨手選了一根木簪,將長發挽起。
係統:【你是不是背著我特訓過?感覺你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薛沉:【我抄了下包惜弱的人設,怎麼樣?還不錯吧?】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