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飛驚:“你很強,隻是他們並不清楚你究竟有多強。”
原飛霜輕哼了一聲。
狄飛驚:“不難過了?”
原飛霜輕哼一聲,沒有回答,賴著不肯走。
狄飛驚動了動胳膊,原飛霜抓得很緊,無論他怎麼動都無法掙開。
狄飛驚道:“學了擒拿手,就是使在師兄身上的?”
原飛霜:“創出小棄妻擒拿手的人,本來就是為了抓住自己的丈夫,任由他武功再高,都隻能呆在她的身邊,無論怎樣都無處可逃。師父不在,師兄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以此施展手法抓住師兄,有什麼不對?”
狄飛驚:“你說的有理。”
他抬起右手,使出一招“舉手不回”,試圖擺脫原飛霜的掌控,反過來將他拿下。
原飛霜看似沒有防備,輕輕抬手擋了一下,反握住狄飛驚的衣袖,將他拽得更緊,兩手用力,狄飛驚的身體便往前傾,幾乎要靠在原飛霜身上。
原飛霜得意地說:“若非師兄的頭顱無法抬起,此時已經埋入我的懷中了。還不多謝我手下留情?”
狄飛驚詫異道:“你突破了?”
原飛霜:“剛才就跟師兄說過,我已經對小棄妻擒拿手有了頭緒,所以才拿師兄來練手。如今我已經遠遠強過師兄,師兄也要加把勁,不要被我比下去啦。”
說完他鬆開雙手。
狄飛驚直起上身,端坐在位子上,低著頭說道:“你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雖已經將訣竅告知,我卻仍不得頭緒,無法領悟其中的擒拿技巧,怕是一年半載都難以學成。”
原飛霜笑著說:“師兄還年輕。”
狄飛驚輕笑:“方才還想自廢武功,現在連師父都及不上你了。”
原飛霜收斂笑意,嗔道:“師兄。”
狄飛驚:“你我同練此功,身體早已受到重創,哪怕廢掉武功,也無法恢複了。師弟,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他知道師弟很聰明,但是原飛霜在無
人的雪山中生活了那麼多年,心思單純,什麼事情都藏不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半點城府,怕是會被人誆騙利用。
原飛霜道:“我才不會呢,先前就是想一想,若是真的讓我做,我可不答應。”
狄飛驚:“你心裡明白就好。”
原飛霜看了眼窗外:“實凹巧合應該快回來了,我到下麵去等他們。”
說完他立即起身,離開了這裡。
狄飛驚低聲念了一句:“實凹巧合?”
雷凹又是怎麼惹到他了?
從狄飛驚那邊出來,薛沉苦惱地對係統說:【我真沒想到,小粉竟然真的很善良。】
係統:【啊?】
薛沉:【剛才不是試探過了嗎?提議讓狄飛驚把所有知情者都殺死的時候,同步率一個都沒有漲。】
係統:【你提出這種惡毒的建議,就是為了試探同步率?】
薛沉:【那是因為我知道狄飛驚肯定不會答應的,不然我會這麼說?你自己沒有腦子,反而罵我惡毒,你真惡毒。】
係統說不過他,安靜地閉嘴。
公孫蘭的屍體已經不在這裡了,雷屬也不知所蹤。
實凹巧合四人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原飛霜走出來,紛紛圍到他跟前:“原公子,你讓我們查的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原飛霜點頭,指著雷凹:“你來說。”
雷凹:“我和他們三人前往京郊時,那邊的確有一頂軟頂小轎,附近總共有八具屍體,除了兩個轎夫,還有六名黑衣人,其中一名死在了轎子裡麵。”
原飛霜輕柔地說:“是我殺的。”
雷凹:“那些刺客的麵容普通,不過我曾經見過其中的一個人,認出來他是迷天盟的人。我和實屬巧合……”
原飛霜:“沒有屬。”
雷凹頓了頓,覺得有些彆扭,改口說:“我和他們三個進城打聽了一下其他人的身份,確定他們都和迷天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想來正是迷天盟派人刺殺。”
原飛霜:“這麼短的時間,你們是怎麼打聽的?”
雷凹:“六分半堂管著京城的大半勢力,不需要專門去找門路,隻要亮出身份,隨意問問,自然會有人解答。”
雷實疑惑地問:“原公子和迷天盟有仇怨?”
原飛霜思考了片刻:“我不記得有什麼仇怨,不過說起來,關七也是會用我的師門絕學,或許是上輩人結下的仇?”
係統:【關七會小棄妻擒拿手的事,狄飛驚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
薛沉:【反正沒人揭穿,而且小粉被刺殺是實情,就算不挑明,該來的也會來。關七已經被雷損害成了傻子,迷天盟由其他六個首領掌管,如果關七跟我師父有仇,那六個人肯定不會多管閒事。】
係統:【所以為什麼要殺你呢?】
薛沉:【說不定是小粉的名聲太強,關七又在無意中用出了擒拿手,被他們腦補出了什麼淵源,才會想殺死小
粉。都是你的錯,直接把小粉設置成一直沒有出山多好,現在名氣大了,麻煩也多了。】
係統:【嗚嗚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雷巧:“迷天盟是京中的勢力,算是在六分半堂和風雨樓間夾縫生存,但也不容小覷。原公子在京郊被迷天盟刺殺,那些人將六分半堂置於何地?原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兄弟會將此事上報,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原飛霜笑了笑,那雙眼睛更加動人,他輕蔑地說:“我自己告訴師兄,豈不是更方便?哪裡用得著你們。都散了吧,若是用得到你們,我再派人去通知。”
實凹巧合完全沒有覺得不對,聽從他的吩咐各自散去。
雷合搭在雷巧的肩膀上:“原公子脾氣真好,要是易地而處,我恨不得把迷天盟給一鍋端了,他竟一點都不生氣。”
雷實:“大堂主就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沒想到他的師弟同樣好相處。脾氣這麼好,真怕他被人欺負。”
雷巧默默點頭。
雷合:“也不知道雷屬那小子去哪裡了,這是還沒回來嗎?”
兄弟三個慢慢地走遠。
係統聽清了幾句:【他們好像被下了降頭。】
薛沉:【沒辦法,小粉就長了一副很善良的模樣,講話還都是輕聲細語的,就算我說自己生氣了,也沒人信啊。】
係統:【你好像很得意?】
薛沉:【被你發現啦?哈哈哈哈我真的太喜歡小粉這個馬甲了,等我混進六分半堂,借著蔡京的勢和江湖中的幫派,以及朝中官員來往,就有機會出現在本體和我弟麵前了!想想就很興奮啊,我弟肯定很討厭小粉,嘻嘻。】
係統:【……】
薛沉沉浸在幻想裡:【製衡之道就是這樣的,小綿在神侯府上班,哪怕我爹沒有其他意思,在外人看來,他已經偏向了諸葛正我。我和小粉親近,正好能中和一下,讓他們拿不準王府的立場。】
係統:【你不是覺得很恥辱嗎?啊?】
薛沉:【或許朝中大臣會直接腦補出我跟我爹不合,父親偏向神侯府,兒子偏向權相。但是兒子勢單力薄,無法對抗父親,蔡京為了讓我和我爹抗衡,說不定還會主動幫我呢!】
係統:【小粉不舉啊!】
薛沉:【等我把好處全都吃掉,再回過頭來跟我爹和好如初,誒嘿,蔡京他們肯定傻眼。】
係統:【啊啊啊!你理理我,我這是在小黑屋裡嗎?】
薛沉:【那個時候本體和小粉的關係已經很好了,直接拉著小粉倒戈,蔡相賠了夫人又折兵。】
係統:【我生氣啦!】
薛沉:【嘻嘻。】
原飛霜神色陰沉,那雙笑眼中含著不明顯的惱火,返回師兄給自己安排的住處。
他坐在圓凳上,倒了杯水,輕輕握著茶杯,斂下眼眸。
薛沉:【我的演技不錯吧?】
係統:【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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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煙用匕首劃破左手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喝了幾口血,理智恢複以後才放慢速度。
陸小鳳知道他的左手已經遍布傷痕,上次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就割出了下一道。
有些時候,雲鶴煙的癮突然上來,根本來不及用匕首,他自己就會使用牙齒將原來的傷口撕咬開。
陸小鳳見過不少死屍,也見過許許多多的傷。
像雲鶴煙這樣,看似受的都是小傷,實際上每天都在經受折磨,痛苦一點一點地壓在他的身上,片刻都得不到喘息的還是第一次見。
“你可以喝我的血。”陸小鳳誠懇地建議。
西門吹雪說過,雲鶴煙的左腕已經受到了影響,可能沒有常人那麼靈活了。
他已經傷得這樣重,每次失去意識的時候,下手也沒個輕重,要是傷上加傷,雲鶴煙的左手豈不是會廢掉?
雲鶴煙吃著奶油蛋糕,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吧。”
大盤雞很香,薛沉的胃口很好,從來沒有吃膩過某樣菜。但是他現在就想吃點甜的。
薛沉:【這就是鹹甜永動機!】
係統:【我感覺陸小鳳的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雲鶴煙抬眸看向陸小鳳:【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不過最近確實喝的有點頻繁,得給他好好補一補。正好快到家了,我家的藥膳天下一絕,陸小鳳肯定會喜歡的。】
係統:【……】
你之前還說,藥膳做的再好,都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