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宮九的情緒好了很多。
他看著空蕩的王府,問道:“你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薛沉:“我給府上的人放了三日的假,三日後你若是還不來,我就未必這麼好說話了。”
人死之後要停靈七日才會下葬。
薛沉一直身體不好,宮九以前扮演他的時候,為了方便活動,故意裝作病重的樣子,全都被太平王看在了眼裡。
這個時代的壽衣和棺木沒有晦氣的意思,恰恰相反,還有增福添壽、升官發財的寓意。
一般的老人,都會提前置辦好這些東西,在咽氣前更換好壽衣,否則肢體僵硬,換衣服也會困難很多。若是等死後再去裁衣就來不及了。
薛沉病弱,又總是裝作病重,太平王自然考慮到過他的身後事,大堂裡放的那具棺材,的確是薛沉自己的。
就算薛沉猝然病逝,王府也不會太過忙亂。
一切都會按部就班地來,逝世的第二天清晨小殮,搬到小殮的床上,再一天的清晨大殮,做最後的道彆,送入棺中,釘上棺蓋,開始守靈。
第三天就是大殮的日子,宮九在三天之內到來,能趕得上他最後一麵。
如果他沒有在三天之內回來,就算薛沉是假死,不會真正就此永彆,也不可能原諒他!
宮九微笑:“大哥想我了。”
薛沉神色平靜:“你就沒有想我嗎?”
“想。”宮九道,“為什麼要趕走下人?還有那具棺材,就算不擺在那裡,我也會回來的。”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薛沉與他心意相通,不難發現這句話裡的埋怨。
弟弟被嚇到了。
他麵上不顯,實則心有餘悸,皮膚的溫度都比往日要低許多。
薛沉:“你的武功太高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不怎麼做,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把你留下來?”
宮九一直很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退縮逃離。
直到他親眼見到那具棺材。
如果沒有那具棺材,見到薛沉的第一眼,宮九就已經跑了。
宮九:“你現在就不怕我動手了?”
薛沉:“你儘管試試。”
宮九:“大哥向來思慮周全,能說出這樣的話,定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謀劃,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薛沉:“你最好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帶著宮九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從衣櫃中隨意取出一身自己的衣服丟給了他。
宮九毫不避諱地脫掉身上臟汙的白衣,換上了大哥色彩豔麗的寬袍,坐在矮榻旁邊的凳子上,看著哥哥發呆。
薛沉:“自今日起,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你那邊冷得很,正好在這邊暖一暖,好好地
過年。”
宮九:“大哥這是準備把我關在這裡?”
薛沉:“沒錯。”
宮九:“這裡關不住我的。”
宮九的武功太高了,小院裡的低矮牆壁,根本困不住他。就算大哥像自己那樣,安排了人手監視小院,除非高成裴銳那樣,否則都不是他的對手。
薛沉:“我知道。”
薛沉:【這狗東西絕對想不到,小綿也是會放假的!我這就讓小綿和小粉過來輪流監視他!】
係統:【可是小綿和小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總不能不管馬甲的本職。】
薛沉:【放心吧,我又不是隻有馬甲,彆忘了,我還有本體呢!】
係統:【……想跟他相處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薛沉:【你越來越懂我了。】
係統:【……】
寧願不懂。
把宮九騙回來以後,馬甲們也沒閒著。
玉七仍舊扮作宮九的模樣和無名島的人相處,雲鶴煙借著過年,在江南置辦了自己的產業。
太平王將私下招攬的兵馬秘密送往無名島,多虧有柳儀煊送過來的那筆錢才能養得起這麼多人手,不然等雲鶴煙的生意開始盈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謝珩動身前往江南,蔡京的人開始給柳儀煊下絆子,狄飛驚把原飛霜看管得更緊了些,每次他離開六分半堂,都要打聽一下原因。
外麵的馬甲忙著勾心鬥角,隻有裴銳和本體清閒得很。
三天的時間一到,王府中的下人陸續從外麵回來,太平王回到了王府。
大堂裡的棺材被搬到了其他地方,長明燈也都挪走。
下人們開始醃製臘肉、張貼春聯、窗花和桃符,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充滿了生機。
太平王換掉了戎裝,來到大兒子這邊。
他停在了小院前,思考了許多東西,才抬手敲了敲門。
“誰?”
太平王道:“是我。”
小荷打開房門行了一禮,請他入內後,退了下去。
太平王看著屋裡的兩個孩子,眉頭一跳。
這兩個兒子的樣貌一樣也就罷了,神色也同樣冷淡,一個穿著紅衣,一個穿著紫衣,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
而且還有一個易容術極其精妙的小七……
兩人齊聲道:“爹。”
太平王故作鎮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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