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有些可惜,他們兄弟好不容易能聚一次……
無情沉吟:“那位小粉,莫非指的是六分半堂的原飛霜?”
追命:“小綿說小粉和他師兄一起去,想來就是原飛霜了。”
鐵手:“要不要我同你一起?”
追命搖頭:“這次飯局有太平王的兩位公子在,未必會有危險,我一人足以應付,你要是去了,怕是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鐵手:“這倒也是,你和裴銳關係親密,眾人皆知,裴銳這次來邀請你同往,可見在他心裡將你看得極重。他是薛家雙子名義上的弟弟,又在太平王麾下立下戰功,有他護著你,其他人就算對你不滿,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追命笑了笑,的確是小綿護著他。
他同幾人交代完,轉身離開,和裴銳一起回到老樓,拿了幾壇好酒,前往柳儀煊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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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儀煊既然請你,那你去就是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狄飛驚低著頭,氣若遊絲地說。
他的脖子是斷的,已經影響到了
呼吸,講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配上他總是垂首的樣子,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他很害羞。
原飛霜拔掉師兄手中的筆,不高興地說:“你就沒有休息的時候嗎?”
狄飛驚無奈道:“自然是有的,但不是這個時候。”
春節不像天應節、天慶節、天貺節、天寧節這些小節,隻有王孫貴族才會過,這個節日所有人都會參與。
節日不止有假日,還要準備打掃、祭祀,準備新衣和各種食物,以及許多的人情往來。
六分半堂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越到了這種時候,越容易出亂子。
譬如有人想吃點好的,或者準備豐厚的禮物,趁機來走走關係,但是手上的錢財不夠,便會選擇偷盜或者搶劫,鬨出各種亂子。
京城裡的勢力不止有他們六分半堂,還有金風細雨樓,這個時候最容易起衝突,底下的人不是得罪了這個,就是得罪了那個,甚至還有一些膽子大的,私下綁架了官員的兒女,被抓獲時才報出六分半堂的名號。
他們都向六分半堂交納了錢財,哪怕這夥人做的事情並非堂內授意,六分半堂都要庇護他們。
而且六分半堂裡還有其他幫派混進來的臥底……
狄飛驚忙著處理這些事情,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其他。
原飛霜拖長了嗓音,柔柔地說:“師兄,你都好久沒有理我了,怎麼過年也不肯陪我。”
狄飛驚歎了口氣。
他總是低著頭,原飛霜看不到他的表情,便來到師兄麵前,蹲下來側身看著他,他可憐兮兮地說:“我就是孤兒,師父拋下我不管,師兄也不疼我。”
狄飛驚好笑道:“胡說些什麼。”
原飛霜:“就去吃個飯嘛,吃完馬上就回來。小柳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不去會後悔的。”
狄飛驚被他擾得根本靜不下心,乾脆將紙張收起,問道:“那位柳大人正在風口浪尖,你是蔡相的心腹,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你同柳大人走得這麼近,蔡相知道嗎?”
原飛霜哼笑:“那個老東西知道了又怎麼樣?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管不了我。”
狄飛驚一直都知道師弟對蔡相心存不滿,聽到他這麼說,依然會感到震撼。
他對待蔡京已經這麼不客氣了,蔡京竟然把他當做心腹,還特意為他創建了履冰堂,任命他為堂主。
想到蔡京的年紀,狄飛驚不由覺得,他恐怕真的老糊塗了。
不論心中如何,狄飛驚表麵都沒有表露出來,他低聲斥責道:“你怎能這般說蔡相?若是沒有蔡相,哪裡有你的今日?”
原飛霜疑惑:“我如今做到這個地步,跟他有什麼關係?就算沒有他,官家依然會喜愛我,薛沉也能跟我成為好朋友,我還是師兄的好師弟,全都是我應得的。師兄走嘛,過會兒就開席了。”
狄飛驚被他拽得差點摔倒,站穩了身體,隨他離開了房間。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日光,驟然出現在陽光下麵,竟有幾分恍惚,渾身也輕鬆了很多。
原飛霜笑著說:“我還以為師兄不願呢。”
狄飛驚心道,你都已經動手,哪裡有我拒絕的餘地?
原飛霜微微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有幾個外圍的人,差點殺了薛沉,太平王的那個小世子,對咱們的態度可能不太好。那些人真討厭,得了好處自己藏著掖著,事情暴露就拿六分半堂的名頭出來擋災,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都被他們連累了。”
狄飛驚也知道這件事,他沒有放在心上,安撫了一下師弟:“那幾人算不得堂內之人,神捕司那邊不是已經查過了嗎?解釋清楚就好。”
係統:【他怎麼這個反應?】
薛沉:【蔡京這派跟我的交集最少,得到的信息也最少,師兄根本沒有腦補的機會。】
原飛霜輕笑:“可是其他人不這麼想,都覺得太平王野心勃勃,準備借刀殺人呢。”
狄飛驚神色凝重:“柳大人這頓飯都請了哪些人?”
薛沉:【看,現在有了。】
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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