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六童和雲鶴煙的見麵,約在了花滿樓的小樓那裡。
花六童駕著馬車,接上謝珩和胡生,帶他們往郊外的方向去。
花滿樓的小樓一如既往的安靜清新。
江南的溫度比北方高一些,就算冬日盛開的花不多,小樓裡麵也沒有多少枯敗的景色。
花六童抱著謝珩從馬車裡下來,因屋前還有台階,便沒有乘坐輪椅,直接將他抱去了裡麵。
雲鶴煙已經提前到來,陸小鳳也早早地來了。
這是他與花滿樓的第一次見麵。
每次與人相見,雲鶴煙都會做一個儀式,這次也不例外。
陸小鳳應該提前跟花滿樓說起過雲鶴煙的病,在雲鶴煙提出飲血的要求時,花滿樓答應地很乾脆,任由雲鶴煙割破他的手指,捧著他的手,舔舐流到掌心的血。
係統:【完了,要撞上了。】
薛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係統:【我不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薛沉:【倒也不必這麼迪化。】
係統:【……】
花六童抱著謝珩站在門口,先是疑惑,待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他看著失明的弟弟,又看了看目光迷離的雲鶴煙,最後望向陸小鳳。
陸小鳳有點應激:“不關我的事!”
花滿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雲鶴煙身上,直到陸小鳳出聲,才留意到屋裡多了兩個人。
他側了側臉:“謝公子,六哥,你們來了。”
花六童尷尬的情緒褪去,把謝珩放到座椅上,語氣嚴肅:“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光天化日,像什麼樣子!”
“六哥,你誤會了……”
花滿樓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雲鶴煙放開他的手,用手指抿了下唇邊的血,塞進口中舔舐乾淨,迷離的眼眸望向花六童。
花滿樓不知道他此時在看哪裡,也看不到他眼睛裡蘊含的情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伸手去觸碰雲鶴煙,明明清晰地感知到了雲鶴煙的位置,卻還是落了個空。
雲鶴煙看似意識模糊,身形如風一般,靈巧極了。
他盯著花六童迷茫的眼神,在他麵前站定,高大的身形極有壓迫感,周圍的光線都黯淡了幾分。
花六童戒備起來:“你要做什麼?”
雲鶴煙舔了下嘴角,抬起手上的匕首,啞聲問,“行嗎?”
花六童滿臉疑惑。
陸小鳳:“那個……”
雲鶴煙:“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他捧起花六童的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割破他的手指,塞進自己的嘴裡。
花六童完全呆住了,片刻後才想起來掙紮。
雲鶴煙鬆開手,咂了砸嘴,回味著鮮血的味道。
花六童感覺被冒犯了,惱火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小鳳趕緊把雲鶴煙拉走,按到椅子上,轉頭歉意地說:“他身患怪病,無法自控,清醒時候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你大人大量,彆跟他一個病人計較,待他意識恢複,再向你道歉。③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這世上哪有這種病!我看他就是對七童圖謀不軌,才用這種爛法子遮掩!你不必替他說話,讓他自己說清楚!”
雲鶴煙慵懶地撐著手臂,雙眼泛紅,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味道真不錯。】
係統:【你就這麼饞嗎!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喝嗎!就不能等熟悉以後再動手嗎!】
薛沉:【這樣比較刺激。】
花滿樓:“六哥……”
謝珩輕笑一聲。
花六童不滿地看向他:“你還笑。”
謝珩:“陸小鳳說的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打聽打聽,應奉局的人應該都知道雲鶴煙患有怪病。”
“雲鶴煙?”花六童怔住,回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子,“他是雲鶴煙?”
雲鶴煙遲遲沒緩過來,但他的外貌足夠冷漠銳利,即便眼神迷茫,也非常具有壓迫感。
謝珩:“他看起來確實不像朝中官員,也的確算不上正經的朝廷官員。”
陸小鳳從來沒見過謝珩的相處,如今看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跟他想象中有不小的出入。
花滿樓拿了傷藥過來:“六哥,先坐下吧。”
花六童:“你先塗,過會兒我自己弄,不用管我。”
花滿樓用清水洗了洗手,自己塗了些藥粉。
這些藥粉還是謝珩受傷那次用剩下的,止血鎮痛的效果很好。雲鶴煙製造出的傷口並不大,如果隻有花滿樓自己被割破手,他是不會用的,但是花六童也有了傷口,就拿出來用了。
雲鶴煙道:“我從前是個殺手。”
花六童:“那現在呢?”
雲鶴煙:“現在是薛公子手中的刀。”
陸小鳳詫異地看向他。
彆的他不知道,雲鶴煙投靠太平王的過程他可是一清二楚。
這倆人相識才幾個月?
薛公子是救過他的命嗎,雲鶴煙竟如此輕易地交付了忠誠。
花六童沒再揪著剛才的事情不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隻是還要麻煩你和七童保持距離,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花滿樓疑惑,但是沒有出聲。
雲鶴煙:“明麵上,我不會和他有任何牽扯。”
你還想在暗地裡繼續跟他來往嗎!
花六童警告地瞥了花滿樓一眼。
謝珩低笑起來。
花六童無奈地說:“彆笑了,有什麼好笑的?”
謝珩:“鶴煙和七童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也是今日才真正相識。”
花六童根本不信。
就雲鶴煙糾纏他弟弟的這個架勢,絕對有內情!
“花七公子的血味道很好。”雲鶴煙說,“六公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