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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葉陽醒來時,封欒已去上朝了。
他正在喝藥,轉頭卻見李嬤嬤扒著門框,淚眼汪汪看著他。
葉陽心中咯噔一聲,驚覺不妙。
“小公子!奴婢要走了!”李嬤嬤抹淚大喊,“皇上下令了,奴婢不能再陪在您身邊了!”
葉陽:“啊……”
他想起李嬤嬤給他的玉勢和**秘戲圖,巴不得李嬤嬤走得再快一些。
可他萬沒想到李嬤嬤從身後拽出一名小宮女,將自己背著的閨中秘寶袋往那小宮女脖子上一套,沉甸甸的袋子拽得小姑娘一個趔趄,而李嬤嬤淚眼汪汪抬頭看向葉陽,說:“小公子,晚鵑是奴婢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往後就讓晚鵑跟著您吧!”
葉陽:“……這就不必了。”
晚鵑被李嬤嬤推著往前一跳,對著葉陽猛一鞠躬,嚇得葉陽往後連退數步。
“奴婢好好鑽研過,聖寵之事,在身也在心。”晚鵑抬起頭,看向葉陽,緊張不已,結結巴巴喊道,“奴奴奴奴婢一定會幫小公子贏得聖心的!”
葉陽:“……”
葉陽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他看著二人殷切目光,忽而想起一事,拉住李嬤嬤的胳膊,開口詢問:“李嬤嬤,你在宮中呆了多久了?”
李嬤嬤拍著胸脯保證:“奴婢入宮二十餘年,那可是看著皇上長大的,皇上有什麼喜好,奴婢全都知道!”
葉陽並不想知道封欒的喜好,他比較好奇封欒的夢囈。
他想趕著在李嬤嬤離開之前將此事問清楚,便壓低聲音,問:“你……你可知宮中有何人名喚阿越,亦或是名字中帶個越字的。”
一句話尚未說完,李嬤嬤恨不得抬手捂住他的嘴,滿麵驚恐,她將聲音壓得更低,與晚鵑二人一同湊到葉陽麵前,問:“小公子,這個字可不能胡說,若是皇上聽見了,定然要生氣的。”
葉陽追問:為什麼?”
李嬤嬤隻好回答:“小公子……可曾聽說過慎陽王?”
葉陽頓悟。
他不知道阿越這名字是何人,可慎陽王這個名號他卻是在書中看見過的。
那是封欒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書中說封欒為了帝位殺兄弑父,弑父是傳聞,先皇病得突兀,便有人在民間傳謠,將這口帽子扣在了封欒頭上,殺兄倒是確有其事,當時幾位皇子爭奪帝位,詭計頻出,當中又以封欒下手最為狠戾。除卻幾位他同父異母的兄長之外,他連自己的親弟弟慎陽王封越都沒有放過,他踩著至親的骨血登上帝位,血洗肅清朝中異黨,登基不過一月,已殺了數百人,這才被坊間稱作是暴君。
可葉陽卻覺得,封欒那日夢中囈語,看起來明明……很內疚。
若那阿越是慎陽王,那這便就是宮中的一筆爛賬,與他並無多少關係,他不用過多理會,瓜也吃到了,是時候送李嬤嬤離開了。
葉陽有傷在身,先前又染了風寒,下床走動難免牽動傷口,便由晚鵑送了李嬤嬤出去,又蹦蹦跳跳跑回來,急著要向葉陽獻策。
葉陽已端起藥碗,一口一口抿著聽她往下說。
“小公子是為了皇上受傷的。”晚鵑認認真真說道,“若皇上再來,您就告訴皇上,您肩上痛,要皇上揉一揉!”
葉陽被藥嗆住。
“不對不對,傷口揉了要疼的。”晚鵑自我反駁,“那……那就讓皇上吹一吹吧!”
說完這句話,她叉腰挺胸,還顯得十分自豪。
葉陽咳了幾聲,故意反問道:“吹一吹?那是不是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晚鵑眼前一亮:“小公子!好計謀!”
葉陽:“……”
晚鵑又跨前一步,還要繼續往下獻策,門外宮人卻已齊齊高聲道:“奴婢叩見皇上。”
葉陽歎了一口氣。
說什麼來什麼,這封欒怎麼還賴在他宮裡不走了呢?
晚鵑嚇了一跳,撲通跪倒在地,正見封欒跨進屋來,目光朝她身上一瞥,順口問道:“新來的宮女?有些麵生。”
葉陽快速應答:“對,專用剝蒜小妹,那個……鵑啊,給皇上問個好。”
封欒:“……”
他的好感仍是毫無變動,而晚鵑顯是第一次見到封欒,她緊張地磕磕巴巴,卻仍倔強地要將自己的話說完。
“奴婢晚鵑,叩見皇上。”晚鵑緊張道,“皇上,小公……不是,雲侍君方才還在念叨,說自己肩上疼。”
葉陽:“……”
不是吧?就這爛計策,真轉頭就把他給賣了?!
封欒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葉陽,猶豫問:“你傷口疼?可要傳太醫?”
葉陽:“……”
他看晚鵑的額頭抵著地麵,以他的角度去看,正巧能看見晚鵑從胳膊下露出的半張臉,那大眼睛哢吧哢吧地,拚了命向他打眼色。
葉陽決定假裝沒看見:“不用不用,小問題,我不疼。”
話音未落,晚鵑已恨鐵不成鋼抬起了頭。
“皇上!”晚鵑大喊道,“侍君說!身體的疼痛不算什麼!隻要有心靈的慰藉就好!”
封欒被她震聲大吼嚇得一怔:“……啊?”
葉陽搶在她之前高聲道:“皮肉傷!不礙事的!”
可他還是沒有蓋過晚鵑的聲音。
“侍君說了!傷口好疼!”晚鵑喊道,“要皇上親親抱抱,舉!高!高!”
葉陽:“……”
封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