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靜州答道:“起碼二十年。”
“我也差不多。皇帝大約還有十四五年活頭,順利的話十皇子三十出頭登基……簡直完美。這回完成任務後也一起走?”泠境抱著枕頭笑道,“我即使完成任務提前離開,也會稍微影響我的KPI。”
覃靜州眯起眼睛,“行啊。”
他倆的婚假隻有三天,而名為婚假,實則這三天裡根本閒不下來。
進宮拜見過帝後,回公主府二人就坐等親朋輪番上門。
和宗親虛與委蛇,交給泠境就好,覃靜州隻負責坐在邊上保持微笑。
不過覃靜州忙著保持微笑,沒忘記把大侄兒小妹甜妞以及人渣兒子一起接到公主府。
人渣兒子隻是順帶的,覃靜州比較擔心他跟著大軍出征後有人用人渣兒子做文章,他不想給泠境添麻煩才把這兒子弄進公主府。
不然和雨家父兄一樣住在附近,擱在泠境眼皮子底下已經足夠了。
侄兒小妹和甜妞都是他一心想提攜或是好生教導的,尤其是小妹和甜妞,光是看看泠境如何為人處世,隻要稍微有點悟性,就能有所長進。
就在討伐禮王的大軍開拔的時候,消息傳來,禮王暴斃。
一天後,藏身於禮王封地的探子送回密報,說是世子弑父,自立為帝,並立慕容氏為後。
滿朝文武此時就一個想法:禮王世子瘋了嗎?
實際上禮王世子隻是半瘋而已。
他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他的心尖尖跑回京城後便被皇帝捉拿,心尖尖為自保毫不猶豫地賣了他……他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對了。
他新立的皇後和娘家人商量了一番,感覺好機會不能錯過,便在一些位置安插了他們自己的人。
等禮王世子回過神兒來,發覺自己“賴以為生”的精銳中層換了不少麵孔,管著錢糧的小戶部也被摻了不少沙子,他都氣笑了。
於是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坐視慕容氏用秘藥害死生父,替他挪掉了最後的絆腳石,接下來他要……最後的瘋狂一把。
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試試能不能遺臭萬年。
所以他這次連固守都不肯,直接帶著最後肯跟他搏一把的精銳以及慕容家族這些年積攢的私兵一起出關了——先帝指給禮王的封地,三麵環山,中間有河流穿過,雖然比不上中原和南方那邊富庶,但也是自給自足易守難攻,真要擺出“烏龜王八陣”一門心思苟起來……樂觀一點怎麼也要十萬大軍圍個三五年。
真用上拖字訣,隻要想想十萬大軍每日的人吃馬嚼,皇帝都頭禿。
所以禮王父子跑路皇帝當機立斷準備派兵去討伐,就希望趁著禮王父子人心不穩的時機衝拳出擊,若是等父子倆站穩腳跟……
皇帝不願意往後想,所以當皇帝從八百裡加急的軍報上看到禮王世子選擇傾力出擊……皇帝笑得肩膀抖動,開心得差點中風。
而滿朝文武十分確定:禮王世子真是得了失心瘋!
但覃靜州和泠境反而沒那麼樂觀了:禮王世子的外室慕容氏明明懷有身孕,但身在詔獄之中被反複審問……想也知道皇帝不會聯係慕容氏腹中的孩子,但慕容氏吃不好睡不好,她人和肚裡的孩子都好好的。
覃靜州都忍不住跟泠境感慨說:慕容氏還真有點運道。
如今禮王世子孤擲一注,明顯是“我不想活所以拉上一堆人陪葬”的架勢,覃靜州總覺得禮王世子真要狠心用性命相搏可能真能如願……
泠境也想到這裡,囑咐覃靜州,“大佬一定看住十皇子!”
沒辦法,十皇子是皇帝一眾兒子中唯一有明君相的,十皇子真要是讓禮王世子弄涼了,他倆的任務恐怕也要涼了。
覃靜州知道輕重,“我把我自己送走,也得保住十皇子。”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泠境鄭重接話道,“我寧可自己躺了,也要守住皇帝。”
兩個人對視片刻齊齊笑了起來。
覃靜州眉目舒展,“就算咱倆都極限一換一,應該也是賺的。”
於是大軍開拔後離開京城後第一次紮營,覃靜州就主動找上了十皇子,“白天我要盯著你,晚上也一樣,不然你姐姐不放心。”他話音剛落,一道箭光直接鑽進帳子,他抄起手邊茶盞砸了過去,茶盞與長箭相撞,箭枝在空中猛地一歪,最後狠狠地紮在了帳子的立柱上。
十皇子盯著那箭尾還在顫動的長箭,再看了看滿地瓷片,無視營帳外此起彼伏的呼聲“有敵襲”,找回自己的聲音,“辛苦姐夫。”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這個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