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在北前輩的幫助下把手腕包紮好了。
明明北前輩個頭也不高,認真算起來的話也隻比天院和角名大兩歲而已。
但總覺得,被北前輩那雙好像什麼都能看透的眼睛注視著,總是會沒由來的心虛。
就像是被北前輩拎住後脖頸一樣,天院朔也悄悄摸了摸左手腕。
雖然…
雖然什麼都還、天院朔也紅著臉想,雖然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好了,”北信介囑咐道,“這段時間先避免提重物造成傷口二次撕裂就行。”
“當然也儘量不要沾水。”
北信介掃了一眼角名:“還有,彆再咬手腕了,你們都是排球運動員,自己也應該知道手腕的重要性。”
天院/角名:“…抱歉,隊長。”
北信介將消毒酒精和繃帶裝進盒子,也不管還直愣愣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尋常地做完個人清潔後,依然將毛巾搭在肩膀,抬腿繞過他們走出了洗漱室。
而原本站在門口的天院和角名則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老老實實跟在了北信介身後。
北信介也不去管他們,在路過和室時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接著熟練地拐進了廚房。
和這棟曆史悠久的一戶建同樣有些年頭了的廚房乾淨、整潔,無處不透露出主人家的細心打理。
北信介把昨晚就準備好了的糯米平鋪在保鮮膜上,中間放上特製的梅子醬,雙手一搓一捏再裹上海苔,一個北信介親手捏好的北氏飯團就新鮮出爐了。
角名被北前輩支出去喊大家起床,天院朔也挺直背,心想一直被吊在半空中的那靴子總算要落地了,於是低眉斂目站在北前輩的身後,乖巧等待著。
北信介低著頭一連做了五六個梅子飯團才停下,銀頭發少年思索片刻,接著轉過頭看向身後低頭裝老實乖寶寶的學弟。
但實際上能完美融入到稻荷崎這個集體的,又有多少個‘老實孩子’呢?
所謂球品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人品,稻荷崎那如山間狂風般的進攻風格和整體戰術,難道就真是憑空出現的嗎?
北信介的視線平淡地掃過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金發學弟,對於早上意外撞見的那一幕並沒有什麼太特殊的想法。
或者換一種說法來講的話,北信介對於這群天賦卓絕、思維跳躍性格活潑的後輩們,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不要把自己或者隊友們送進急診室吧。
至於被咬了一口什麼的...
以及兩個學弟之間是否有超出友誼之外的情感之類的,北信介想,這也不過是出於‘天院朔也’和‘角名倫太郎’兩個人之外的、並不怎麼重要的附加信息罷。
難道就因為這樣的感情,讓‘天院朔也’不再是‘天院朔也’,而‘角名倫太郎’也不再是‘角名倫太郎’了嗎?
正是因為出於這樣的結論,哪怕北信介早早就發現了一些苗頭,卻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隻要不影響到稻荷崎正常訓練和比賽,其餘的,在北信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將手中已經捏好了的飯團整齊地擺放在一邊,北信介語氣依然顯得平淡:“朔也。()”
;()”
金發少年明顯一愣,對前輩突然甩過來的這個話題表現出一種不知所措來。
北、北前輩這又是什麼意思?
天院朔也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心想這句話到底是表麵上的意思還是北前輩在暗示什麼東西好像聽不太懂這時候要不要回話但又應該說些什麼呢?
而北信介依然保持著那個詢問的姿態,平靜地注視著天院朔也。
天院朔也咽了口唾沫,在臉上最終呈現出一種‘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悲壯之感出來。
“那、那個,北前輩,”天院朔也硬著頭皮問道,“如果可以,能請您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嗎?”
“我、我、我…”
天院朔也扭捏了老半天,也最終沒能‘我’出個所以然來。
就當天院朔也思考著要不直接九十度鞠躬道歉的時候,北信介再次說道:“梅子飯團的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飽,需要我再做幾個金槍魚飯團嗎?”
貼心學長的重點反而放在了‘我沒有聽懂’這句話上,他在‘金槍魚飯團’幾個字上專門將語速放慢了,然後將手中的密製金槍魚罐頭塞進天院朔也手中。
“或者是明太子飯團、還是鹽飯團?”北信介想了想,“雖然沒有特製醬,但應該還是能做出來。”
天院朔也:...
天院朔也盯著手裡的罐頭愣了片刻,心想原來還真是金槍魚罐頭,看起來還挺好吃。
然後心中一鬆,心裡被‘不愧是北前輩’這句話刷屏。
“朔也?”北信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還是不吃?”
“啊、嗯...嗯!”
雖然不知道北前輩為什麼不問...不,應該說不問才是最好的,回過神來的天院朔也朝著北信介重重點了點頭:“北前輩,我也來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