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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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院朔也努力清清嗓子,雖然聽起來功效不怎麼大:“我、我知道啦!”
天院朔也硬著頭皮試圖跨進去。
因為暈車的緣故,兩個人座位就一直固定為天院朔也靠窗,角名靠走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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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名則更習慣靜靜地聽一會兒歌,刷一點兒亂七八糟的社交媒體動態。
接著兩個人大部分時間裡都會頭靠著頭睡上一覺,醒來直接到達目的地。
但天院朔也卻覺得現在的情況有所不同。
本來狐狸崽子們個個都人高馬大的,哪怕是專門定製的大巴,對他們來講窩在座位裡一坐五六個小時肯定都算不上什麼愉快的體驗。
偏偏隊伍裡兩個身高最高的家夥還非要擠在一塊兒坐。
時不時碰在一起的手臂,抵在一起的膝蓋,轉過頭說悄悄話交換的鼻息。
所有的所有,現在都成為了天院朔也頭疼的理由。
膝蓋接連摩擦過腿窩的感覺不禁讓天院朔也頭皮發麻,他頭一次明白如坐針氈是什麼意思。
倫太郎會說什麼嗎?還是倫太郎什麼也不會說?
天院朔也感覺自己很緊張,心想自己要不要問?要怎麼問?萬一被隊友們聽到了是不是不太好?
‘倫太郎,你親我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們之後還可以親親嗎?我早上見你的時候可以親你嗎?我中午午休的時候可以親你嗎?我在回家路上也可以親你嗎?’
‘你願意以後和我一起生活嗎?你願意之後和我一起去美國拉斯維加斯領我們倆的結婚證嗎?’
‘萬一之後我們隸屬於不同的俱樂部我還可以親你嗎?’
‘萬一哪天我落選了日本國家隊你能親親我當做安慰嗎?’
‘萬一之後我受傷了不能再和你打排球了我們還能親親嗎?’
天院朔也腦袋裡攪得像團漿糊,他指尖發麻心口發涼,臉色蒼白的恍惚間讓人以為是從哪個電影裡跑出來吸血鬼一樣。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角名將其當做了天院朔也的暈車症又嚴重了點兒。
角名微微皺了皺眉頭:“很難受嗎?”
天院朔也白著臉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角名伸出手從背包裡掏出一板暈車藥:“買了新進的暈車藥,據老板說效果要更好一點。”
然後又依次從背包裡掏出了水杯、清新劑以及吃完暈車藥之後給天院朔也墊肚子用的餅乾。
“餅乾也是新口味,”角名指著包裝口袋上的字,“之前你不是說過草莓口味的有點膩嗎?”
“這次我買的是巧克力口味的,你嘗嘗看。”
天院朔也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他糾結小半晌,最終還是決定不給自己找麻煩。
好吧,他想,也許大巴車上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角名盯著天院朔也將藥吞下去,適時送上溫水,最後將餅乾的包裝袋撕開遞上。
接著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專用護頸枕給小金毛套上,仔細將伸縮帶係好。
“清新劑的話,還是等到暈實在得受不了之後再噴?”
角名征詢著他的意見:“畢竟你每次噴完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睡不著。”
天院朔也含糊地應了一聲。
角名隻當他難受,於是決定不再打擾他,神情坦然地忽視掉坐在後排看了個全部的雙胞胎,伸出手無比自然地摩挲了幾下金發少年的耳垂。
“睡吧,朔也,路程太長了,睡覺不容易暈車。”
他這套動作太自然、太熟練,語氣太溫柔,以至於原本隻打算吃完了暈車藥就保持距離的天院朔也看著那雙暗金色的狐狸眼,竟然還真的暈乎乎地閉上了眼睛。
直到天院朔也感覺自己的頭下意識地靠在了倫太郎的肩膀上時,才突然之間發現有時候習慣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現在睜開眼是不是又有點太刻意了?
天院朔也想著,或許得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能既不讓倫太郎察覺,又能夠稍微體諒一下我可憐的心臟。
天院朔也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天院朔也閉著眼睛冥思苦想。
結果五分鐘還沒到呢,自己的神經係統卻亦然成為了第一個投降的叛徒。
倫太郎身上還是這麼香啊…這是天院朔也最後一個念頭。
已經連續失眠了整整兩個晚上,天院朔也輕輕嗅著倫太郎衣服上熟悉的皂角香味,伴隨著倫太郎熟悉的呼吸節奏,在藥物的作用下,迅速而堅定地踏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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