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複對翊哥兒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失望又沒那麼失望。
“那昀哥兒呢?”李複期待了起來。
昀哥兒早就瞪大了眼睛,說真的,他阿娘早就跟他說,他一出生李複就找了老道士給他跟翊哥兒算過命。辛娘那會兒念叨的時候,昀哥兒還不會說話,不然當場就得喊出神棍倆字。
當時就想,沒想到李複這個濃眉大眼的讀書人竟然搞迷信。
之後昀哥兒沒當回事。
誰知道今天,這個李伯又給他跟翊哥兒算命了?
昀哥兒瞅了瞅李複,他一副好相信的模樣。
雖然李伯說的跟那個老道士差不多,可老道士說的話他阿娘都打聽到了,還當成八卦到處念叨,這個李伯知道應該也很容易吧。不是說是他阿爹尊重的長輩嘛,怎麼也神神叨叨地搞迷信騙他。
昀哥兒心裡不信迷信,但還是好奇地看向李伯。
這回李伯沉吟了許久,才開口,“氣運平平,隻是氣運之中混雜了人望,如今有少許人望之運烘烤他的氣運,以促其氣運之變。大人恕我直言,昀哥兒還小,您現在就開始為他造勢凝聚人望,就怕過猶不及。”
“氣運平平?”這回李複真有些驚訝了,翊哥兒他還能接受,可昀哥兒的他不接受。
甚至,李複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焦躁之色。
不該啊。
昀哥兒的聰慧已經表現在眼前,以後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不可能氣運平平。
李伯搖了搖頭,他覺得李複太過心急了。
而且就算要凝聚人望,還不如選翊哥兒,翊哥兒的氣運還比昀哥兒好一些。有人望之運烘烤,還能讓他的武將煞氣更凝聚一些。
良久,李複重重歎了口氣。
昀哥兒撇了撇嘴,這老頭在說什麼,越說越邪乎了。
是在說他以後長大沒出息嘛?
那一定是因為他想躺平!
可李複還是不死心,索性就把昀哥兒早慧的事都跟李伯說了一遍,“昀哥兒正是因為他如此聰慧,我才不願意埋沒了他。這次施粥之事也是昀哥兒一力主張,本就是昀哥兒的想法。那些流民感恩戴德,我也不願意竊取昀哥兒的功勞,索性就借此為昀哥兒造勢,從流民中凝聚了一些人望。”
“還有這種事!?”
李伯瞅著昀哥兒,索性把昀哥兒又抱了起來,再次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人望之運向來很獨特,要說現在誰占據著最大的人望,那就是梁朝的皇帝,他占據著天下十五州的絕大部分的人望之運、生民之運,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梁國的皇朝氣運蒸蒸日上。而尋常人家,也可以利用各種造勢傳播自己的事跡名望,以此彙聚人望運。
讀書人經常乾這事兒,就跟蜀漢時期有個叫王祥地弄出臥冰求鯉的事一樣。實際上誰都知道,用石頭砸跟用鑿子鑿比趴在那兒用體溫融化冰塊要快得多。
但是沒關係,要的就是個名氣。
再加人家還是為了後媽,後媽都這麼孝順。
當時王祥就凝聚了好大的人望之運,直接烘灼氣運化為了鯉魚抱印,之後就一路官運亨通。
還有什麼哭竹生筍,什麼醫治母親的病新鮮竹筍,可冬天沒有鮮筍,於是抱竹而哭,感動了身邊的竹子,為他的孝心長出了許多嫩筍,通通都是造勢為了彙聚人望。
什麼病,吃鮮筍能好,饞病嗎?
不過造勢這個東西得造的真,太假人家不信還要被人嘲笑的。實在不行就是人脈要廣,互相幫助就是一頓誇,眾口鑠金嘛。所有讀書人都誇了,你好不誇?就顯著你了是不是?
李複也是看昀哥兒這麼聰慧,加上這次確實是昀哥兒的主意。於是就主動幫昀哥兒造勢,弄了個稚童救民的小故事出來傳播傳播。
這功夫昀哥兒都驚呆了。
他爹對外了說了什麼!?
就這麼吹他的嗎!?
昀哥兒哪裡管李伯上下打量他,他覺得整個人尷尬得不行,臉都燒紅了。雖然他很喜歡誇誇話,但是這誇得也太狠了吧。
好半天,李伯反而眉頭越皺越深,他真沒發現昀哥兒的氣運有什麼獨特之處。
李複也看出來了李伯為難的表情,心中的失望越來越重。怎麼會這樣,難道昀哥兒真的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人物嘛。
李伯抱著昀哥兒,猶豫道:“這種情況,要麼昀哥兒恐怕......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自身氣運極大,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氣運自隱。”
前者的意思是昀哥兒會早死,早死自然就氣運平淡,再聰明也沒用。後者...後者也不可能,見過不斷凝聚人望蛻變自身氣運的,沒見過出來就是大氣運大到自隱的。
那開國皇帝都是一步步人主運化為真龍運的,要是中道崩殂就一切白搭,要不說天下一亂,氣運爭龍就賊刺激呢。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是誰啊。
主打的就是一個下注賭狗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