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哥兒下意識一摸龍爪,金龍吼叫一聲重新飛躍而起,可它飛起之時卻鬆開了手中所握之物。
啪的一聲,又是精準地掉入昀哥兒懷裡。
在昀哥兒被這東西砸了個滿懷的時候,昀哥兒就覺得他整個人跟飛起來一樣猛地往後飄去,眨眼之間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可也在此刻,幾道化為氣運長虹的幾道人影在氣機長河這兒落地。
李鴻武一眼就看到梁國開國皇帝朱淵比他先到一步,兩隊人一個個都是身著龍袍的模樣,卻又涇渭分明。
“那些鬼神在吼啥子嘛!”朱淵擰著眉看向氣機大河的另外一邊。
而隱約間,對麵一聲聲的血食,殺真龍的聲音不斷傳過來。
在場的幾個皇帝忽然麵色一凝重,李鴻武跟朱淵同時伸手一握,頓時這長河旁的一絲絲殘留下的極為淡薄的氣運向他們凝聚而來。
雖單薄,這氣運卻呈現五彩之色,偶爾又翻滾為金色。
這是真龍運!
幾個皇帝麵色同時一變。
朱淵麵色更不好了,之前梁國氣運之龍被倒灌進大量的頹喪之氣,顯示著梁國衰亡之日就在眼前,可現在真龍都出來了,說明梁國亡國是鐵板上釘釘了!
上次還利用鬼神不斷勾連陽世太廟,讓當世的皇帝快點派能查運定脈之人行走天下,找到有人主運的人有一個提前殺一個,如果有新起龍脈也立即毀掉。
其中著重點名了李氏一族!
李氏一族上次漲了這麼多氣運,肯定有人主之人出世了。亂世才起就出人主之人,基本上不是真龍命格,不過能先殺一個是一個。
可沒想到人主運的人還沒找到幾個,真龍運的人就直接出現了!
這tm就不可能,真龍怎麼會出現這麼早!?
朱淵神色不斷變化之時,李鴻武則是逐漸凝重了起來,他升起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恐怕是李氏想要儘快橫推,把真龍天子扼殺在搖籃裡麵的計劃冥冥之中威脅到了真龍之運,對方為求自保,命格也提前激發了。
狗娘養的!
李鴻武手一甩也不理朱淵,直奔周城,同時給周城所有皇帝及臣子傳音,“都給我去抓鬼神,朕讓你們每天每天都去給我托夢!告訴陽世子孫,要快要快!另外把人主運那位小輩給保護好了,他要是出事了,誰死下來朕就揍死誰!”
一定要快,把真龍扼殺在搖籃之中,否則李氏就完了!
而此刻堎底下鄉。
昀哥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極好的夢,然後迷迷糊糊中,昀哥兒嘀咕了一聲。
“昀哥兒說什麼?”
這裡不是在李府,也沒有丫鬟或者辛娘照顧陪夜,可昀哥兒這麼小一個人睡李複夜不放心,所以是狗子陪的。
他在昀哥兒床邊搭了個地鋪,不過是和衣而眠,就為了防止昀哥兒起夜或者滾下床好照顧他。
狗子對昀哥兒是真的忠心,所以他晚上一直沒怎麼睡,而是盯著昀哥兒的動靜。要是他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了,他就立刻就著月光把昀哥兒的被子給蓋好,相當細心。
這會兒聽到昀哥兒說夢話,狗子以為他做噩夢,所以才輕輕拍著昀哥兒的被子安慰他。
誰知道昀哥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狗子,我做了個好夢,有一條龍給了我一把劍。”
狗子認真地聽著,然後說:“嗯,不是噩夢就好。昀哥兒再睡會兒,天才稍微有點亮。”
可在狗子話音落下後,李伯跟李複不知道怎麼忽然驚醒。
他們二人像是想到什麼,二話不說穿衣從各自房門那兒直奔昀哥兒所在之處。原本天才微微亮,雖然有些霞光卻也帶著一絲暗氣。
可昀哥兒所在房屋之上,那灰暗的天色卻逐漸散開,取而代之是一片片連綿的祥雲與紅光。
李伯麵色驚駭又不可置信。
他之前在山穀中就有些懷疑,可到底沒看真切。而且之前看昀哥兒的氣運,一直平平無奇,所以他的氣運不到勃發之時,還真就氣運自隱。
這種事,李伯真從來沒遇見過。
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
幸好此刻是黎明時分,又在堎底下鄉這兒,沒幾個人看到這樣的異象。
他們兩個竟然抬頭看了許久,一直到天色逐漸變亮,新生的太陽衝破連綿的祥雲,將雲層鍍上了一層金色。
二人這才發現他們在天寒地凍的外麵站了一個多時辰,倆人人都快凍麻了卻沒有回屋子,而是聯袂走進了昀哥兒的屋子。
一進去,就看到昀哥兒竟然起來了。
他坐在床上,手中笑嗬嗬地抱著一把通體黑色的劍,其劍柄刻湛盧二字。
湛盧,亦是十大名劍之一,其名意為湛湛然而黑色也,象征著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君王的一舉一動,傳聞它能自行選擇明主,因此也有君賢能,劍在側,國興旺。君無能,劍飛棄,國破敗地說法,因此湛盧也被稱為仁道之劍。①
可現在一夜之間,這把劍竟然出現在昀哥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