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這句話落下之後, 鄭遠岑和沈晨都不說話了。
他們同時轉頭,目光複雜的看著船頭站立的人影。
從一開始, 他們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避免和江寧說話,或是單獨和他相處, 原因自是很簡單。
從前看不起可以隨意欺負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比他們還厲害的存在, 任誰都是會很尷尬的。
尤其這個存在還不止一次的救了他們, 而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還不得不依靠他。甚至連命都要握在他手裡。
這讓一向高傲的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卻又不得不接受。
他們一直避免和江寧直接接觸, 中間總是隔了一個江恒,也是寄希望於江恒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他們說幾句好話, 等氣氛有所緩和之後再說話也不遲,可惜江恒和江寧的關係雖說患難與共的可以, 但也沒好到可以賣人情的地步, 江恒自然不會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跑上去惹人嫌, 所以他們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現在再被江恒把這關係往人前一放,把他們的退路徹底堵死。
要麼, 好好的道一次歉, 達成和解;要麼, 繼續僵持,然後把自己的命送了;要麼, 乾脆不用去了。
顯然, 他們彆無選擇。
但現在被江寧挑破之後再說話, 氣氛似乎更加尷尬了。
鄭遠岑輕輕咳了一聲, 儘量忽略那股臉頰發燙的羞臊感, 出聲道:“江寧,我們談談?”
江寧也沒故意端著架子裝大佬的意思,隻是和他們是當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他可不是心懷慈善的聖人,過去的事情真的就可以呼聲佛號,然後一筆勾銷,既然看著是煩,又懶得說話,但還有些用處,乾脆就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聽鄭遠岑出聲,他靜立沉吟一會,隨即微微側了下頭,說了兩個字,“代價。”
他雖沒多說,但在場三人都是聰明人,瞬間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幫你們達成所願,但,你們可以付出什麼讓我滿意的代價?
鄭遠岑低頭沉吟起來。
沈晨手指一下一下摩挲著搶柄,也沒吭聲。
江恒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嗤”了一聲,哼笑道:“這是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道歉賠禮加報酬,籌碼不夠重的話,你們還是趁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