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麵無表情看著他,“你的另一個身份還是隻崽。”
秦牧:“……”
我竟無言以對。
江寧淡淡道:“以後每天三杯奶,我盯著你喝。”
秦牧撇撇嘴,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嘴角卻不知不覺翹起個小弧度。
另一邊兩人看著他們相處的模式,不由漸漸相信了秦牧剛剛的話。
這種隨意親昵的氣氛,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來的,這兩人的關係絕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親密的多,再一想秦牧剛剛那句略帶曖昧的話語,此刻兩人真實的關係呼之欲出……
鄭遠岑臉色更難看了,沈晨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們倒並不是因為真的愛江寧到要生要死的地步,畢竟總共也沒接觸幾次,僅有的幾次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鄭遠岑是因為求不得而對江寧有了一點執念;沈晨這個人就純粹一點了,他是一步一個血腳印從槍林彈雨中爬到這個位置的,屬於男人的天性讓他下意識去追逐比他強大的存在,加上江寧的長相本來就很俊美,再有之前那屬於人魚的麵貌被他們見過一次,心裡朦朦朧朧就生出了一點旖旎的心思。
隻可惜這點心思還沒來得及發酵出來,就被秦牧這一下打擊到了深淵裡。
是以臉色自然不可能好看。
江寧見秦牧乖乖喝牛奶了,便順勢坐在他身邊,開門見山道:“兩位是來履行約定的嗎?”
鄭遠岑都想苦笑了。
不愧是一對,這問話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轍。
他從隨身帶著的手提包裡掏出十個小盒子一一擺在茶幾上,把盒子全部打開,點了其中三個,道:“這三個是沈總的,剩下的是我的。”
江寧視線一掃,裡麵有手鐲,有掛件,有玉如意,也有原石,各類首飾等等,十塊玉全部玉芒內斂,已經隱約形成了小人的模樣。
的確是十塊玉魂。
他滿意極了,輕輕頷首道:“兩位果然守信,這十塊玉魂品質很好,我們之間算是兩清。”
鄭遠岑張了張嘴,“……兩清?”
江寧抬眼看他,淡淡道:“鄭先生還有何貴乾?”
鄭遠岑微微皺了下眉,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斟酌了下用詞,開口道:“我想聘用你做我們鄭家的專屬捉鬼師,每月的月薪由你提,還可以……”
“謝謝。”江寧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我比較喜歡給自己打工。”
鄭遠岑還待再說,秦牧已經不客氣的“嘭”一下把牛奶杯放在了茶幾上,冷冷道:“既然咖啡也喝過了,玉魂也交來了,兩位沒什麼事的話,是不是應該離開了?抱歉,我們一會還有事要辦,沒時間招待你們。”
“有事?”沈晨忽的開口,“說起來,我今天倒是聽到一點消息,南郊那邊的溫家要祭祖刨墳,整個陰陽界一大半人都去了,你們所謂的‘有事’是不是這件事?”
秦牧現在看到他倆就渾身不舒服,一聽這話直接就懟了過去,“是又怎麼樣?”
沈晨麵色一變,卻不是因為秦牧的挑釁。
他皺眉看向江寧,堅毅的麵容瞬間凝重了不少,“你知道,做保安這一行,難免得跟一些三教九流打交道,消息來源的渠道比你們要多得多。”
江寧隱約感覺到了點什麼,微微眯眼,“比如……”
“比如……”沈晨接道,“溫棋笙的兒子們已經失蹤至少六天了。”
江寧瞳孔一縮。
秦牧也覺得事情不太尋常,微微端正了神色,問道:“具體怎麼失蹤的?”
沈晨搖搖頭,“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就失蹤了,一點預兆都沒有,溫棋笙最寶貝他那幾個僅剩的兒子,要不是他藏起來了,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被人抓走了。”
江寧忽的想起什麼,“他們失蹤之前,是不是其他家族剛剛開始刨墳?”
沈晨凝著眉想了想,“好像是有聽說過,前後應該差不到兩天時間。”
江寧深吸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轉而道:“兩位,我們現在還有正事要做,你們如果沒事的話,就先離開吧。”
……還真沒見過這麼不客氣趕人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江寧估計是真有事情,看那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了,便也沒多做停留,起身告辭了。
等兩人一走,江寧便把固魂戒放在茶幾上,一塊玉魂一塊玉魂開始試探起來。
不出預料,筆記本重新顯現出字跡,這回有十塊玉魂,足足能看十頁呢!
“孩子,李弘的線索估計你已經得到了,那份名單上的名字至關重要,你一定要把所有人全部刨過去,記住,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哪怕已經找到那個人,也要把所有墳都刨完。”
“孩子,不知道你找到那個人沒有,媽媽有點擔心,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會開始與那個組織打交道,那個首領很強很強,爸爸媽媽聯手在一起也隻能和他鬥個平手,你一定不要冒進,先保護好自己,再來救我們,媽媽給你指一條線索,溫家。”
“溫家的古怪之處我們已經調查很久了,直覺告訴我們,溫家的人一定在隱瞞著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而事實證明,我們的調查沒有出錯,以無辜生命換取來的能力注定不容於世,溫棋笙一生濫情,外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二十多年前,他層親手把一個女人……孩子……仇……”
後邊的字突然一片模糊,日記本的影像閃了幾下,漸漸淡化開去,慢慢散落在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秦牧抓心撓肺簡直都快鬱悶死了,“啊啊啊正好看到關鍵部分了,怎麼突然沒了!溫棋笙到底把那個女人怎麼了?”
江寧把黯淡不少的固魂戒重新戴回手指上,無奈道:“戒指的力量消耗的有點多,得溫養一段時間了。”
秦牧也是無奈。
這次玉魂倒是夠了,沒想到戒指能量不夠了,簡直鬱悶死。
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剛剛日記本上的猜測,“你媽媽提到孩子,仇,是在讓你給她報仇?”
江寧有些好笑,“媽媽不是那種偏激的人,我覺著她的意思應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報仇?”
秦牧隱約有了個猜測,“溫棋笙把一個女人殺了,她孩子看到了,要給她報仇?”
說完他就搖了搖頭,“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他在控製溫家之後應該可以輕而易舉殺了溫棋笙才對,乾嘛大張旗鼓做這麼多事情?我看溫棋笙那些孩子,多半也是他擄走的。”
他想了一會,想得頭疼,最後乾脆揮揮手,“不管了,我們收拾一下去溫家看看吧,說不準到了那裡會有線索。”
江寧點點頭,“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