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遂能說出此話,證明他很清楚這兩天發生了什麼。所以基本肯定王新遂肯定和樂家成接觸過。卓樂峰更加篤信能從王新遂身上知曉樂家成的秘密,便繼續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在替穎少尋找父親。”
“但你是餘友泰的人,成哥落到你們手上能有什麼好果子?哼,年輕人,彆逼人太甚。”王新遂道,“你們真以為一個簡單窩裡鬥就能鬥垮我們這些老家夥?太天真了,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真想東山再起,又有何難?隻是到了我們這一步,很多事情很容易看淡。之前確實割舍不下,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就淡然,無所謂了。”
這話什麼意思?
卓樂峰當然聽出潛台詞:“你是想說,在當前狀況下,樂家成確實有了退隱之意。他已經不打算過問江湖中事?”
王新遂點點頭:“我知道你卓樂峰是個聰明人,餘友泰也是個謹慎之人。如今餘友泰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他之所以還對成哥窮追不舍,隻是在乎成哥是否會反咬一口將他們全部賣了!其實這事很簡單,隻要餘友泰等人放棄追蹤成哥。成哥便可以消失於江湖,以前發生的事情,成哥不會說,也沒人會知道。但是如果逼人太甚,成哥不排除魚死網破。再者說,餘友泰真以為抓了成哥就能萬事大吉?他真以為安京市是他說的算?”
這段話說的不緊不慢,但是卓樂峰聽出這話背後的氣勢。王新遂一家很的新頭村人的擁護,所以他在這裡說話充滿了威嚴和自信。甚至在此刻,他即使是威脅也絲毫不用太過用力。
“我做不了泰哥的主,但是我可以做穎少的主。穎少隻想他父親沒事。”
“阿穎那邊我會去跟他交代,當然,如果餘友泰繼續為難阿穎,我也不會放過他。你可以給餘友泰打個電話,將我說的話轉告給他。隻要給我一天時間,我就能將成哥安全送出安京市,送往安全地帶。但是如果餘友泰窮追不舍,那就隻能魚死網破。”
王新遂將先前村民搶奪過來的手機重新放在桌子上,這個電話能不能打?如果僅僅是溝通,自當要打。但是對卓樂峰而言,他身上的使命可不是替餘友泰做事。如果現在將自己的情形告知餘友泰,那之前擺脫眼線的事就成了徒勞。
“我了解泰哥的為人,你這番話震懾不了他。而且泰哥很清楚,如果樂家成出來反咬一口,屆時倒黴的人會更多,甚至不排除……”卓樂峰看了眼王新遂,故意道,“魚死網破不適合所有人,特彆是某人有太多顧忌的時候。”
“所以你不想打這個電話!”王新遂雙目微微瞪圓,口氣開始變得嚴厲,“所以說你們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人沒啥大本事,但是在新頭村,我要想做點事情,基本上還是可以。”
“嗬,你莫不是真想殺了我?但是你殺了我也沒用,餘友泰還會派人過來。除非你讓樂家成一輩子躲在新頭村。不如你讓樂董出來見我,我有話要對他說。”
“我不會上你的當,從始至終我都沒承認成哥在我這裡。好了,我也知道你的態度了。”
王新遂陰冷一笑,不再說話起身離去。也就在同時,外麵進來六個身體壯實的年輕人。他們將卓樂峰再次圍攏於中間,不等卓樂峰說啥,六人齊齊摁住將卓樂峰控製,接著用頭套將其一套便帶離房間。
正在前廳的江俊彥等的有些無聊,一看卓樂峰竟然這個模樣被帶離,當下心中有些擔憂。他準備上前叫嚷,又被旁邊的人阻攔嗬斥道:“少多管閒事,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我說哥們,你們這是打算乾嗎!”
“哼,乾嘛?你們既然想來村裡找事,那我們就讓你們看看新頭村的厲害。”
說完,那人將江俊彥重重的推在地上。左右又有兩人上前摁住,便也把頭套一帶就帶離現場。
和卓樂峰安靜的被帶走不同,江俊彥可相當不爽。他自當不想被人平白無故打一頓甚至有性命之憂。一直掙紮不停,他還在叫喚道:“我和那個家夥不是一夥的,我隻是來找人,隻是來散步啊。不信你們可以問阿彩,真的,你們可以找阿彩來。”
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江俊彥隻是感覺身上被人打了幾拳,又是被人抬了起來後,他被重重的摔在一堆草垛山。
因為雙手被捆、頭上被罩,他也暫時看不清周邊的情況。江俊彥也隻能大喊大叫吸引彆人注意,卻總得不到回應。黑暗的未知讓他不僅蛋疼,也越發害怕。難不成這群村民真的無法無天!
同樣的擔憂也在卓樂峰的內心,他被人幾乎拎起來走了很久。就感覺雙腿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後,他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不想這樣屈服,他本能的掙紮起身,腦袋又被人打了一拳,這一下他感覺天旋地轉,隻是憑借本能朝著四周踹去,結果又在背後被人踹了一腳。
踉蹌的摔倒在地,卓樂峰這會真覺得窩囊。他還聽見四周傳來戲虐的笑聲,有人道:“管你是泰哥還是什麼哥,在新頭村可是王家說的算。來這裡找事,先打殘再說。”
這話讓卓樂峰心中一涼,因為看不見周邊情況,他隻能本能的朝著一側滾去,身上還是重重的挨了幾腳,甚至拳頭也在雨點般的砸過來。這要是被狂揍一頓,卓樂峰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