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德凱已經退無可退,在他麵前站著的是一頭目光如炬的狼,而在狼的後麵,還有一隻更加心狠手辣的猛虎。他被卓樂峰一層層的撥開,到了現在,他更加緊張。
卓樂峰為何判斷顧德凱知道一些事情?是基於顧德凱的職業範圍。服務行業其實是最容易打探八卦和**的地方,而顧德凱恰恰是古寧村莊園休閒場所的負責人。他隻要負責安排接待關鍵人物和謝友三的得力屬下。作為負責人,他必然會在這些場所安排自己的眼線,所以,他很輕易獲得彆人不知道的事情。
春秋時管仲用妓館打聽消息,而如今查案也往往從市井服務行業尋找蛛絲馬跡。卓樂峰料定顧德凱一定知曉一些隱情,他必須要逼著顧德凱說出實情。
到了這一刻,顧德凱不妥協也得妥協。
“大十字是個狠人。”
卓樂峰問道:“什麼意思?”
顧德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大十字手上至少有兩條連謝董都不知道的人命。實際上,在這片,除了謝董,很多人最懼怕的就是大十字。所以我們都儘量不招惹他。你問我關於他的事情,我哪敢多言。”
“至少兩條人命連謝董都不知道?”卓樂峰心中燃起憤怒,“他為何要殺那兩人。”
“我也是聽說,大十字之前交代人去辦事,結果有人沒辦好,大十字就直接製造車禍把那人做掉了。還有一個人據說偷了大十字的東西,結果被大十字剁了雙手沉塘了。在這種偏遠的村落,殺了人想要掩蓋比市裡容易,更何況他這種老手,還可以利用謝董的資源。”
“你知道偷了什麼東西嗎?”
顧德凱搖搖頭:“這一切都隻是聽說,並沒有確鑿證據,也沒人敢多問。”
卓樂峰腦子裡竄出一個念頭:“大十字大概什麼時候跟的謝董?”
“據說時間很久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說不好。”
“之前你說你不清楚欒伊婕什麼時候出現在謝董左右,那這欒伊婕你又知道些什麼?”
顧德凱又看了看卓樂峰,終究耷拉著腦袋道:“欒伊婕很少來休閒娛樂場所,所以我對她真的不了解。隻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她確實很有本事。好像什麼事都懂,又什麼事都能輕易擺平,這點連謝董都佩服她。之前你問我謝董和欒伊婕是否有那層關係?其實做大事的男人,哪個外麵沒有幾個女人,謝董也一樣。謝董和欒伊婕確實有時候舉止親密,可我總感覺,他和欒伊婕的這種親密,不同於和其他女人的那種親密。所以,到底有沒有那種特殊的男女關係,我也說不好。我能知道的就是這些,在這四人中,我的職位最低,也離謝董最疏遠,我不敢得罪任何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隻能閉嘴自保。”
這話卓樂峰相信,從顧德凱之前的種種來看,他並非不想說,而是憋著不說。
“對不住了顧總,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我願意負荊請罪。”
顧德凱哼了一聲,苦笑搖頭:“卓總彆折煞我了。你是奉了謝董的指令行事,我哪敢有半點怨言。若是現在沒其他問題,我能不能離開,我想去處理下傷口。”
“當然可以,再說一遍,對不住了。”
顧德凱掃了眼卓樂峰和鐘凱欣,沒有做出回應就一瘸一拐的走到車子那。支撐了一會後,蹣跚的進入車子,壓根都不想在多看一遍,便開車立馬離去。
他的背影有些淒涼,自當帶著怨氣。
鐘凱欣長歎一聲:“你確實是逼急了,否則你也不會用這種辦法。”
“所以我是真心對不住顧德凱。但是,為了洗脫他的 嫌疑,我又必須上演這個戲碼,從而才能套出他口中的話。”
“為何打了他一頓,你就確定他沒有嫌疑了?”
“嗬,我問你,潛伏在謝友三身邊的人來自於哪裡?”
“當然是東南亞那邊。賽蒙的人,有或者莊澤苑的人。”
“從之前莊澤苑給餘菲娜的毒販名單,在到對安京市的滲透潛伏來看,更準確來說,這些人都是莊澤苑派來。我們已經肯定了莊澤苑是反現代工業犯罪者,即使他的手下並非這種情況,但多少也會受到影響。對於反現代工業犯罪者,特彆是東方人來說,這種人思想更為傳統。而其中一個傳統便是男女地位。懂了嗎?”
鐘凱欣想了想,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卓樂峰期待的目光下,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一下,卓樂峰有種氣到一半又憋下去的感覺。自己喜歡的這女人,啥都好,就是腦子不好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沒明白。
無奈的歎了口氣,卓樂峰隻能解釋道:“傳統男女地位中,男人被女人毆打是一種非常沒麵子的行為。如果顧德凱真的是莊澤苑的人,他被你毆打時,一定會反抗,且激發他的真實水準。可從頭到尾,他被你打時大多都是處於守勢,之後反擊時,他的動作顯得極為生硬,確實不像是練過的模樣。所以,那一刻我基本上斷定顧德凱不是莊澤苑的人。再加上他之前的種種反應,我才確定他隻是有話沒說,過分自我緊張和保護。在我逼問之下,他才說出了剛才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