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上，雖然班主任們的存在感極低，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們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相反，裴清和沈佳夢的每一次搭話，都是在躲開所有老師們交叉視線的情況下。
唐瑤從自班大本營的前邊往後走，她是位留著厚厚短發的颯爽女生，發量多得讓人生慕，若是哪天留起長發，估計更能動人。
她一眼掃見在沈佳夢旁邊啃著牛**的裴清，上前招呼：“裴清，肖姐喊你到前麵去。”
沈佳夢朝他眨眨眼——
你犯什麼事了？
裴清也很懵懂，不禁問：“做什麼？”
唐瑤也不知所然地搖搖頭：“不知道，她隻讓我找你過去。”
裴清支棱起身，掃掃褲子後的草根，將牛**的最後一截整個啃掉，不忘低頭給沈佳夢一個去去就回的眼神。
距離不是很遠，十多米而已。走過人群，裴清很快就來到了肖琴華身邊。
肖琴華靠坐在同學們從教室裡搬下來的椅子上，發覺視野餘光裡出現了某個身影，側抬起頭——
被她點名的裴清到了。
“清，來了？”
“嗯……”她這一聲清，可把裴清喊得有點不自在，總覺著太近乎了，稍頓一會兒，才問：“老師有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彆藏著了，他已經猜到是什麼好消息了。
“但我知道……”肖琴華敲敲手指，朝他微笑：“隻說你考了年級第一，肯定不會讓你顯得多麼驚訝。”
就這？那他肯定得反著來啊！
於是裴清驚訝失聲：“啊我考了第一？”
肖琴華白他一眼：“裴清同學，能不能給老師一點配合？這天沒法聊了是吧？”
“嗬嗬嗬！”
裴清禮貌地笑著，心底卻不覺得她的話語有什麼好笑的地方，而且與其跟班主任在這你笑笑我嗬嗬、她樂她自己，還真不如與沈佳夢聊天來得快樂自在。
肖琴華也不賣關子了，直說：“你是我們學校高一年級有史以來，成績最好的年級第一。總分隻被扣了語文的二十四分，還有政史地的十九分。就連英語，你也拿到了一百四十八分。”
語氣頓落，肖姐下定論：“裴清，我毫不懷疑，今後能保持著這般勢頭的你，考進清華大學都是十拿十穩。”
此言既出，旁邊的同學都起了異樣的眼神，學神？
眼神較為複雜，但無一例外，沒人投來哪怕含有一絲嫉妒的眼神。
而作為當事人的裴清，就顯得淡定得多得多。
他兩手負於身後，一腿站直一腿膝蓋稍曲，似在認真體會肖琴華這句話的意思。
仰視視角下的裴清依舊不俗，肖琴華不禁在心中感歎，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下像這樣的孩子呢？
古人所說的才貌雙全也不過如此吧！
裴清點著頭，沒作聲，又讓視線落回肖琴華身上，聳了聳肩，似乎再問——
沒了？沒了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肖琴華怪異地往後縮脖，這學生怎麼沒點反應的？
“你就沒什麼感想嗎清？”似是擔心這男生還不夠明白，她又補充：“沒有什麼想說的？”
裴清真就打算裝糊塗了，啥也不想說，啥也不想發表：“哦，那很好啊！那還行吧，嗬嗬嗬！”
這之後，肖姐也隻象征性地和他說了幾句努力學習、穩住上遊的話。
而為什麼說是象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