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人與事,裴清才懶得理他們感受,他有這個本事。
目標明確,懟就完了!
語言組織能力極強的裴清毫無客氣可言:“你們覺得這樣的采訪很有趣?請問,你們這是在采訪,還是在惡搞?”
“嗬、嗬嗬,沒有的沒有的,同學你反應過激了,我們隻是提供了一個軟件而已。”女人還懂得喊同學,一下就站到了年齡層次的優勢。
簡單,她明顯不是學生。
既拉近關係,又凸顯了她的老成,這一舉至少兩得。
她以樂觀且客觀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們不想用可以不用呀,我們也沒有說是在強迫你們對吧?”
她笑著,攤了攤手,周圍的吃瓜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她越是表現得人畜無害,就越是讓裴清和沈佳夢處於輿論的不利境地。
惡語出口的狠人不可怕,笑裡藏刀的昧良人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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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在左瘋子居右,聰明人的世界裡,對普通人的蔑視似乎是定然存在的。
有人將其定義為自負、自信乃至優越,這實在是有失準確,這其實就是**裸的、原原本本的,更高層次的蔑視。
自上臨下的蔑視,高高在上的蔑視。
怎麼能用簡單的語言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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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經曆過從平庸到天才的躍……不,是陡升、驟升,因為其間是沒有任何過渡的,他的頭腦仿佛一夜而得。
就好像是一夜醒來,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了,這種感覺給他帶去的衝擊力同樣震撼。
就連不久前的他,也不免陰暗的想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與那些智近乎妖的人成為了要好朋友,大概他們看自己也會跟看白癡一樣吧?
現在,他不吝展出自己帶刺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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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們之前也有過好幾對采訪者了,他們都很積極呢。”
女人的話裡反問設問居多,一下子就給裴清拋出了很多個問題,以此顯得自己毫無錯漏。
相比於“問題”,這更像是一套“組合拳”,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定力不佳的人很難不自亂陣腳,尤其是在明白對方心術不正的情況下,火氣稍大的可能直接動手。
但誰先動手,誰就輸了,除非先動手的是警察叔叔。
對女人來說,話語攻擊的秘訣,就是忘掉自己的良心。
她的模樣已然輕鬆自得,覺得自己已經將局麵掌控。
她的同伴也扣緊攝像機,狂熱中透露著變態的舉止仿佛在表示,他一刻一幀的畫麵也不想落下。
過早了,過早啦,過早咯!
對於這個女人的問題,裴清一個都不想鳥,甚至有點想笑——冷笑。
他淡定得很啊,他可不認為自己碾不了這個女人的智商。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蔑視,似氣息般緩緩鋪開,像是溢出容器口的液氮。
支撐氣場的本來就不是話語的表達方式,那樣的解釋在裴清看來未免太過膚淺。
裴清根本就不會跟著她的話頭往下走,辯駁對方本就無厘頭的話,隻會顯得自己也很無厘頭。
他不太懂法律細節,但他不是法盲,而且,他又不是不能現查。
刑法,最後法,精簡而威懾十足,網絡有段子侃言,最賺錢的途徑都被寫在了刑法裡,裴清隻一查便知,他向來保留了自己扣帽子的本事。
這時候,他強大的信息搜集能力由此體現,在對方不停嗶嗶的半分鐘內,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沈佳夢有些抵不住周圍人來回打量的目光,雖然行人以路過居多,但也有了不少駐足的人。
裴清握著沈佳夢的手,撫以慰藉,給以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