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春生先前一直在玩手機,也許是看時間差不多了,抬頭望了眼,這一望就把裴清給望見了。
久等了,雷春生喜色浮麵,可算把人給等到了。
“清!”他招起手朝裴清示意。
裴清不緊不慢地來到,這個插著衣兜的家夥在後者看來,真是怎麼看怎麼帥,有點兒看不厭的感覺。
不妙,有點彎了。
雷春生甩甩頭。
到他前邊,裴清低頭看看四周,說:“你幾點到的?”
雷春生語氣誇張地說:“我去,我八點半就開始往這搬東西來了,等了你半天!”
“來那麼早就搬了這麼點?”裴清笑,鞋邊觸了觸擺了一地的煙花盒子,他這句話也有點誇張了,是往小了誇。
路過車輛行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擺煙花攤呢。
“這還少?你想要多少啊!”
“得了得了,開玩笑的,這確實不少。”裴清幫他打住,再不打住這家夥怕是該跟自己較真了。
“那肯定,夠放差不多半個鐘了。”
雷春生說著,架好電車從上邊下來,在堆滿了煙花盒子的地麵落腳,邊說邊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從中摸出一塊zippo打火機,磨砂的表麵將漫射光吸收,色調暗沉。
裴清挑挑眉,這還不如自己的防風打火機呢,雖然zippo也是有防風設計的,但噴出來的不是火柱吧?
在這冷颼颼的大風天,哪有自己的塑料火機方便?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還真的是裴清的打火機更方便些,雷春生得無奈承認這點。
“有錢人啊春哥,還玩zippo。”裴清笑著奉承他一句。
雷春生忍不住開口就罵:“臥槽,你還有臉跟我說奢侈這個詞?要不要拿你的表和我的換一換?啊?”他揚起自己的卡西歐,眉眼上寫滿了不爽不痛快。
也不好反駁,裴清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確實,自己這塊橡樹彼岸夠買他手上那塊卡西歐幾十次了。
“簌簌簌簌!!”
綠色的導火索被引燃,簌簌生響劈啪生花,在盈滿著晃橙色燈火的寒夜裡格外鮮豔格外特彆。
兩人往後退遠了,共同期待煙花的升起。
‘上次是從下麵看,這次是從側麵看。’
目睹導線燃儘,裴清麵帶微笑,默默念著。
“咻————!”花彈破紙而出。
站在不遠處的裴清和雷春生不約而同地齊齊抬頭,而後,打上夜空的花彈綻出一朵絢爛無比的煙花,偌大的彩色煙花在他們的眸子裡映出縮小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