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賽是沒有獎牌發放的,但觀眾同學的歡呼仿佛已經是最好的獎賞。
國立最後一棒的裝杯之跑,裴清和沈佳夢一起看的。
一屁股墩兒在草地上,把釘鞋褪下,再慢悠悠地把她遞過來的鞋子換上。
跑完一圈兩百五十米,裴清額頭上沒冒出一滴汗。
現在,風吹掠, 乾淨又清爽,劉海被梳成中分的模樣。
第一棒和最後一棒的運動員賺足了關注度,尤其是第四跑道,那速度,真正詮釋了什麼叫才做力量!
且讓人感到熱血沸騰,低年級的學生往往會希冀,隻要自己長高長大,也能做到那種的程度!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魅力。
國立已衝過終點, 那家夥的身形莽壯如虎。
沈佳夢放下踮起的腳尖, 目光落回到裴清身上,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更大大的崇拜。
羨慕、敬畏、嫉妒、向往.....
旁人的眼光是如何,裴清毫不介意。
唯獨她,是最獨特的例外,往往給予到自己莫能想象的積極力量。
“走嗎?我送你到校門。”
裴清起身拍拍褲子,臉上揚起笑臉。
“嗯嗯。”
女孩應兩聲也啄兩下腦袋,然後裴清隨意找到三班的一個人,讓對方幫忙把鞋子還給山竹。
再之後,他就和沈佳夢溜之大吉了。
雖然他們不是要一起出去吃飯,但在校園裡就這樣陪著對方走一段路,在天邊落日的餘暉下和學生稀少的行道上,濃恰的氣氛照樣能令人欣怡。
學校的對麵,沈佳夢爸爸的身影還未出現。
裴清抬手俯視腕表,16:39.
出來得有點早,估計還要等幾分鐘。
“你要陪我麼?”
肘子在身後突出,沈佳夢兩手拉扯著自己書包下麵的兩條尾巴, 一時扭扭上身一時踮踮腳尖,脖子朝裴清昂起, 眼巴巴地瞅望。
“想讓我陪嗎?”
裴清忍俊不禁,他的免疫係統裡沒有對她的抗體,抵抗力毫無。
來自己她的抗原天天入侵,然而他自己體內的細胞卻一個個都被鬼迷了心竅似的,碰麵就投降!
被殺的那是丟盔卸甲。
“鵝,想啊...可以嗎...?我爸爸不會說你的...”
沈佳夢的小動作轉為了兩隻手互相捏捏,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越來越自言自語。
這家夥,對自己的話好像還是有那麼些許的不自信。
“沒事,你爸爸又不會吃了我,我陪你等。”
裴清啞然失笑,牽按住她連在一起的兩手的中間,傳遞安撫。
“嗯!好~!”
倆人交往的兩年裡,除了每次段考後的家長會,裴清就真沒接觸過沈佳夢她爸爸多少次。
他對那個男人的了解,絕大部分,是從女友對自己家庭日常的分享中得來的。
善良、責任、穩重、明辨是非、偶爾玩笑......
一大堆形容從腦海中浮過,裴清有些心不在焉。
待會應該不會尷尬吧?
她媽媽給自己吃過那麼多的燕窩, 她爸爸肯定知道,感情上來說應該會親切一點?
等下自己不能太僵硬, 要表現一點輕鬆....
裴清在思考,沈佳夢則在這會的閒隙中掰弄自己的手指頭,等待。
“那今晚我給你帶葡萄喔,家裡現在有好多葡萄...”
校門口陸續有彆的學生出現,沈佳夢忽然看向裴清來了一句。
但是,下一刻,來了!
“好,就葡萄。”
匆匆說一句,裴清如臨敵,喉嚨有點緊,似乎這是難免的?
“爸爸!”
沈佳夢小跑兩步到路牙上等待,沒等她爸爸停好車就攀著爸爸的肩膀爬上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