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輔講的故事很簡單,是一個訓狗看家的故事。
“看家狗是自小就訓的,先是讓它和主人同吃同住,適應主人的氣息。”
“接著就要開始餓它,不能有半點心疼。狗也是察顏觀色的動物,知道了主人鬨著玩,就不肯再聽話了。”
“老人都說心裡越在乎,表麵上越要裝作不在乎,耐心等待,等到狗完全馴化,聽從主人的吩咐,主人就可以讓它看家了。”
順治心中一動:心裡越在乎,表麵上越要裝作不在乎。
咳咳,不過他才不在乎皇後,隻是想找回場子。
他眯了眯眼睛,道:“接著講,朕喜歡聽。”
吳良輔頓時冷汗直冒,重重地跪下,道:“奴才該死,請主子責罰。”
他得意忘形了,自作聰明,以至於犯了猜測帝王的大忌諱了。
不過皇上的帝王威嚴越來越重,心思也越來越深了。
順治閉上眼睛,道:“吳良輔,朕不喜歡有人胡亂猜朕的心思,下不為例,下去吧。”
他是不是助長了吳良輔的膽子了?皇後特彆看不起吳良輔,是不是也是看出他的小心機了?
呃,怎麼又想到皇後?不想,睡覺。明天還要去南苑,看看湯若望的新式紅衣大炮。
………………
好像就幾天的功夫,宮裡就成了花的海洋。
妃嬪宮婢們脫下厚重的棉衣,換上了鮮亮的春裝,她們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身段如柳枝一樣細軟。
清嫵感歎道:“春天來了。”
花枝招展,準備招蜂了。皇宮裡隻有一隻蜂,蝶是不可能的。
其木格完全沒有聽出清嫵的潛台詞,反而有些憂心:“主子,馬上秀女就要進宮了。”
主子總和皇上犟著,豈不是讓新秀女鑽了空子?
清嫵挑眉道:“所以呢?是宮裡住不下嗎?”
其木格心裡歎了一口氣,主子不願意,做奴婢的能怎麼辦?
今日主子很高興,還是不要壞了她的興致吧。
於是跟著她誇天很美,花很香。
清嫵的確很高興,她馬上就要見到各種美女,可以一飽眼福了。
尤其是康熙的老媽,不知道長什麼樣?
這時一個宮女過來小聲稟報:“皇上和唐小主在前頭。
”
晦氣,掉頭。
清嫵毫不猶豫的回宮。這狗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以前總堵她,折騰她。
這兩個月卻是從來沒有在她麵前露麵。
宮裡都說失寵了,嗬嗬,正和她意。
順治聽到清嫵走了後,眯著眼睛神色晦暗。
自從大年夜衝突後,皇後徹底貫徹了疏離二字,這女人還說兩人做親人,做兄妹,果然是騙他的吧?!
唐氏是順治最近最為寵愛的女人,皇帝的專寵讓她膽子也變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皇後娘娘為何不來給皇上請安?按照宮規,可是大不敬之罪。”
順治眼睛閃爍了下,柔和地說:“哦?愛妃很懂宮規?”
唐氏臉色緋紅,垂下頭,有意露出如白天鵝一樣修長美麗的脖頸,好似不經意地說:“當初皇後娘娘特地讓奴婢們背過。奴婢愚笨,總也背不下來,皇後娘娘還狠狠地罰了臣妾呢。”
女人真不能寵,瞧瞧溫順的唐氏現在敢明目張膽地告皇後的狀了。
順治正想發火,突然想起了皇後的控訴,眯著眼睛道:“哦,後來呢?朕為你出氣了?”
以前兩人關係實在太惡劣了,他都有些記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給她難堪了。
唐氏越發的嬌羞,道:“是皇上愛護奴婢,不過也是皇後娘娘故意找茬,凡是受過皇上寵愛的姐妹,有誰沒有受過皇後的責罰呢?皇上不必愧疚。”
誰愧疚了?順治瞬間翻臉:“唐氏不敬皇後,禁足。”
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唐氏淒慘的哭聲,禁足?連日子都沒有說,豈不是圈禁?皇後真是太讓人恨了,失寵了還給人添堵。
清嫵在知道順治幫她拉了一波仇恨後,不怒反樂,狗男人不狗了,那還叫狗男人嗎?
又安慰憂心的其木格和安嬤嬤,道:“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後宮恨我的人還少了嗎?多一個唐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木格毫不猶豫的補刀:“唐氏不是多的,是本來就有的。”
清嫵:……………
她哂笑:“後宮女人太多了,我都忘記了。”
原主剛進宮,看著順治的女人嫉妒得快發瘋,幾乎無差彆的攻擊。她自己都沒有記憶,她怎麼知道
?
“行了,不說這個了,廚房做好了沒有?我快餓死了。”她誇張的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