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人來人往, 聲音時大時小,清嫵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虛無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抬頭看到一臉擔憂的李嬤嬤。
“主子, 您沒事吧?彆哭了, 爺會沒事的。”
清嫵一抹臉, 濕潤潤的有些難受,忙低下頭, 起身往外走。
等洗漱完,宮女來報, 說順治正在行針。
清嫵手頓了頓,道:“太醫怎麼說?”
宮女恭敬道:“太醫說匕首的毒已解,爺晚上就能醒。”
清嫵沉思了一會, 道:“去問問匕首上的毒從哪裡來的?”
李嬤嬤忙道:“是。”
清嫵看著窗外怔然了一下, 才抬腳往內室去。
順治身上紮滿了針,甚至十指尖尖上也紮滿了針。
然後一個太醫過去拔掉了食指的針,開始放血, 先是紫黑色,直到紅色才止血。
她看著就覺得心顫,當事人得多疼?
深吸一口氣, 退出內室。
她一定會把那些人抓出來的。
……………
亭子裡, 涼風徐徐吹來,使勁拍拍臉, 清嫵覺得腦子終於清醒了些。
不一會李嬤嬤氣喘籲籲地過來,福福身,道:“主子,老奴去問過了鼇拜大人,每個人進來的時候是不允許帶東西的, 並且嬤嬤搜身過。”
“所以毒物肯定不是帶進來的,那就是進來後製作的,有材料的人就隻有太醫們。”
“於是老奴又去問了院判劉大人,劉大人確認匕首上的毒都是他們帶的藥物中能提煉出來的。因此他們也解得快。”
“老奴就讓劉大人把所有太醫的藥材都封存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近。等劉大人一會辨彆。”
清嫵眯了眯眼睛,起身道:“走吧,帶我去見見那兩個蒙古姑娘。”
兩個沼澤女被關在了彆院的地下室,沒有想到順治這麼快就搞了一個監牢出來。
順著台階走下去,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鼻而來,她麵不改色地繼續走。
李嬤嬤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從沒有見過清嫵如此冷肅的時候,神情和皇上竟然有些相似,看得人心驚膽寒。
清嫵偏過頭,李嬤嬤忙垂下頭,小聲道:“主子,有點黑,您小心腳下。”
清嫵點點頭,很快到了審訊室。
李
嬤嬤過去問看守的侍衛:“裡麵的人可有交代什麼?”
侍衛上前拜見了清嫵,然後拿出一疊紙,躬身道:“這是目前所有的資料。”
李嬤嬤忙接過來放在案桌上,就將椅子用袖子使勁的擦拭了一遍,才對清嫵恭敬道:“主子,您坐下看。”
清嫵拿起資料一頁頁看過去。
上麵的是這兩個女子的生平,果然是從平西王府出來的,她們的任務就是模仿清嫵,吸引順治的注意力,最好能夠得寵,生下一兒半女,到時候有平西王府作為他們的後盾,也許可以在後宮平步青雲。
清嫵放下資料,對侍衛道:“弄醒,本宮問問他們。”
侍衛轉頭皺眉看了看,吩咐下屬,道:“打幾桶水來。”
剛提來,牢房裡麵的兩個女子就嚶嚶轉醒。
看到清嫵,先是懵了一會,立即跑過來,隔著鐵柵欄,哭喊道:“恩人,我們真的不是壞人,請您放我們回去好不好?”
清嫵施施然道:“你們到底是誰?老老實實說清楚。想好了再說,你們隻有一次機會。”
左邊的一個人剛準備開口,被右邊的人一掐,立即又閉上了嘴。
右邊的人小心翼翼道:“我們是蒙古人,我叫賽罕,她叫高娃。不知道恩人還需要知道什麼?”
清嫵冷哼:“既然不想說,那以後也彆說了。”
說完起身就走。
賽罕大喊道:“恩人,我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不要走。好,我交代,要是我們說了實話,您真的能讓我們走嗎?”
清嫵轉過身,道:“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賽罕使勁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還沒來得及做就被抓了進來,暗無天日地被關了都不知道多少天了,她都快被逼瘋了。
她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麼青雲誌,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好,開始說,你們到底叫什麼?”
賽罕老實地說:“我們的確不是蒙古人,賽罕和高娃,這兩個人也是真是存在的,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蒙古查。不過被我們代替了,不知道恩人是怎麼看出來的?您實在太厲害了。”
清嫵神色不變,連眼神都沒有變化,讓察罕心裡更加沒有底了。
她們都
說皇後隻是一個空有美貌沒有腦子的花瓶女。
隻不過是投胎投得好,一路順風順水地當了皇後,又勾得皇帝獨寵她。
可是到底年紀大了,而她們更年輕鮮活,也許能夠把皇帝的恩寵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