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大王:如果我哪天得了心梗,一定是被狗子硬生生氣出來的。#
被頻繁戳中炸點,已經算是他們兩個正常相處中的固定項目。但今時不同往日,樹裡沒辦法跳上去把對方當成磨牙棒出氣,況且,不遠處還站著永遠存在感十足的繃帶浪費裝置。
太宰治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以及種種欲蓋彌彰的行為,直接走上前去,略顯強硬的抱起了炸毛貓——這套動作他早已做過太多次,熟練得幾乎不給人(貓)反應的時間。
轉瞬間,孩童身形的貓科動物便坐上了他的臂彎,雙手本能地環住他纏著繃帶的脖頸,後知後覺地製止道:“喂、太宰——唔、彆壓我的頭!”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人按住後腦勺,萬分嫻熟地往胸口一摁,貼近了突起的鎖骨處。
這動作對於炸毛的貓來說,無異於是一種邀請,他想都沒想,張開嘴便咬了上去,換來“嘶”地一聲輕哼。
“你對我的鎖骨,還真是情有獨鐘啊……”
被二度襲擊相同位置的少年垂下眼,看著一團軟蓬蓬的黑發,略顯頭痛的低聲感慨著。
這回貓科動物沒有磕多了木天蓼,牙齒間咬合的力度明顯有所控製,尖尖的小貓牙隔著繃帶磨了幾下,帶去些許痛感之後,便悻悻地收了回來。
“什麼?”
並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麼的樹裡根本理解不了對方的台詞,剛準備追問,就又被修長的手指摁住,被迫貼近了少年溫熱的胸膛。
這一回,大約是太宰治刻意找準了位置,讓他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木天蓼的氣息,沒兩秒便開始暈暈乎乎的軟了下去。
(嗯,看來這樣的劑量才是剛剛好的呢。)
翻過車的少年暗自琢磨著,眼見鬨脾氣的貓變得乖巧,歪著頭靠在他的懷中,還仰起被繃帶覆住雙目的小臉,仿佛在疑惑自己為什麼看不見一樣,小幅度的搖晃著腦袋。
總之,此刻的樹裡算處於半醉的狀態,是最容易受到擺弄,老老實實跟著他人步調走的時刻。
太宰治當然不會放過捉弄貓的好機會,仿佛很認真似的,用輕柔的聲線教育著:“咬了我,要道歉哦。”
“唔……”
暈頭轉向的小貓咕噥了一聲,往他的懷裡鑽了鑽,甕聲甕氣地回應著:“我道歉……”
“哎,不夠真誠呢,要好好的叫出我的名字呀——”
“唔、我不該……咬、咬治先生……”
昏昏沉沉的貓科動物順著他的思路答話,聲音帶著些鼻音,軟得像是棉花糖,仿佛微風一吹就要融化於空氣當中,蒸騰出一片甜絲絲的味道。
一瞬間,心情便好像上揚了幾個度,黑發少年非但沒有滿足,反而得寸進尺的要求道:“真的很痛啊,你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嗎?”
“那我給你、給你吹吹吧……”
樹裡不得章法的摸索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下嘴的位置,鼓起臉頰,胡亂地吹了幾口氣。那模樣就跟兩腮裡藏了不少食物的倉鼠似的,看著相當逗趣,惹得接受“安慰”的人又動了想要錄像的心思。
——可惜,雙手都要抱著貓呢……
這種苦惱若是說給旁人聽,恐怕隻會覺得他是在變相的炫耀,並且很想當場敲爆他的腦殼。
至少,對全程圍觀的芥川而言,肯定是不介意與老師交換一下位置。
眼見著咬人貓被馴化為小乖乖,還願意用極為親密的稱呼叫著太宰治,他也不禁代入思考了一下,如果前輩願意叫他龍之介的會是什麼感受。
(心口的溫度,稍微熱起來了……)
——果然,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向太宰先生學習,比如獲得親密稱呼這一課題,不知何時才能提上日程?
並不知道自家老師是用了不良手法,並且在事後極容易受到反噬,黑衣少年用一雙墨色的眼注視著不遠處的景象,非常認真的進行著參考。
而另一邊。
因為某隻貓科動物的摸瞎日課,中原中也對他的體術訓練不得不暫時擱置,等到他熟悉了基本的行動模式,才能重新開啟。
所以,難得沒有出差任務,坐在辦公室裡批改文件寫報告的乾部預備役,一上午已經用各種借口溜出去好幾次,暗自尋找著什麼,到最後連走廊的守衛都看出了他的意圖。
“那個、中也先生……”
由於他人緣相當不錯,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偷偷招了招手,非常好心的為他提供了情報,“不久之前,我看見他向右手邊的樓梯走過去了,後麵還跟著那個新人,以及太宰先生……”
回憶起摸瞎貓在前麵走得磕磕絆絆,絲毫不知道身後跟了個尾巴和尾巴的尾巴,一連串三個人簡直像是演什麼情景劇似的,看得他一陣嘖嘖稱奇。
然而,再瞧瞧不會耍花招的橘發少年,他內心中忍不住浮起一陣歎息。
——太老實了啊,中也先生!會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