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家老師不同,他采取了類似公主抱的姿勢,手臂環著樹裡的肩膀和腿彎,頭部便順勢靠在了他的肩側,垂下眼簾,恰好能將懷中人的麵容斂入眸底深處。
不合時宜地,他突然覺得滿腔沸騰的戰意有了平靜的趨勢,仿佛溫和的細雨落下,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幾近龜裂的心田,撫平一道道醜陋的縫隙。
那種綿綿柔柔的細膩情緒,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備注的永遠是弱者限定——他本該果斷抹掉如此異樣的存在,偏偏太過舒適,讓他根本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如果是前輩的話,姑且……應該沒有關係。)
若教導者稍微抽出一點精力來關注他的想法,恐怕立刻會改變行動方針,寧可冒著驚醒貓科動物的風險,也要抱著來進行接下來的拷問。
但擅長揣摩人心的乾部預備役,此時的關注力儘數落於雪村的身上,暫時無暇顧及其它方麵。麵對自己一手帶進組織中的禍源,他的心情委實不太美妙,甚至很想乾脆利落地射出一梭子彈,用稱得上虐殺的手段來終結對方的性命。
但他永遠是個過分理智的人,衝動行事絕不符合他的作風。
所以,自藍發男孩的視角來看,便越發摸不透太宰治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尤其是有關幻術師的部分,究竟有沒有暴露,需不需要換六道骸來應付。
(說真的,他真的不願與太宰治正麵交鋒,上次審訊室中的回憶,已經成為了他一生的陰影了啊!經常在噩夢中浮現的那種!)
(不、不管了,還是換人吧……)
他決定臨陣脫逃的同時,立刻用老辦法在心中呼喚著幻術師的名字,可誰曾想,向來隨叫隨到的同盟竟沒有回應,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那麼一瞬間,他不禁懷疑幾日來的周密策劃,看似充滿光明的前景,不過是一場如同鏡花水月的夢境——此時,正是他該清醒的痛苦時刻。
(但怎麼可能呢?明明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六道骸,快現身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啊!)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呢。”
就在他懷疑人生的當口,身著筆挺黑風衣的乾部預備役走至身前,仿佛很親切似的,用手按住了他受傷的肩頭,微微施加了兩分力氣。
之前為了做戲更加真實,他的傷口並非幻術偽造,本就痛得厲害,這會兒被人毫無顧忌地觸碰著,隻覺得裂開的皮肉間迸發出沙沙的劇痛感,激得他額頭立刻冒起一層冷汗。
當然,更深層的刺激來自於心靈,他整個人陷入了全然的恐慌狀態,恨不得轉身逃跑。可為了保住一條小命,他反而不能顯出心虛,便垂下頭,胡亂地找著借口:“因、因為受了傷的緣故,所以……”
“啊、說起來,這是為了救下我的弟子,才弄出的痕跡吧?”
黑發少年的指尖順著皮肉間綻開的裂口滑落,如同正研究著要如何抽離其中的骨頭似的,嘴裡卻說著讚賞般地話語:“我從監控記錄裡全部都看到了哦,你真是個很勇敢的孩子呀。”
“畢竟我、我和樹裡的關係比較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喪命……”
“但是我很好奇呢——”
無視他虛假的友情言論,太宰治緩緩垂落視線,用毫無笑意的鳶色眼眸俯視著他,不給人絲毫準備地逼問道:“你用來對付q的異能,其實根本不屬於你自身吧。”
“那、那是……”
“蹩腳的理由,千萬不要拿到我麵前來,實在是讓人胃部不適呢。”
明明拋出了近乎陳述的問句,心思深沉的少年卻完全沒有想得到對方答案的意思,仿佛是用此來施加無限的壓力,徹底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
“若你們不是如此急於求成,又將歪腦筋動在了我的弟子身上,或許還沒那麼快露出馬腳。”
他凝視著雪村的金瞳,仿佛已經透過表象看到了另外一個靈魂,完全不給兩位製造混亂的同盟者留下任何躲閃的機會。
而後,他笑了笑,又給出了最為致命性地連續攻擊:
“關於改造實驗的全部內容,我都已經記在腦海裡了呢。雖然散落的線索有些難查,但隻要稍微花些功夫,就能找出現有改造體的能力,以及之後的去向。”
“所以,你認為我當真看不出是誰在幕後操縱著一切嗎?”
“那位憑借一己之力毀滅了兩個黑手黨家族,目前被關在複仇者監牢中的幻術師,此刻就附於你的體內吧。”
“如果要將你的大腦或者心臟挖出來,才能揪出他的話,我完全不介意嘗試看看哦?”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跟太宰玩心眼,因為他會把你的老底挖得一乾二淨。當然,也不要跟中也比毅力,這男人的精神簡直強大到無人能敵啊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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