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針對自己做任務時頻頻被人胡亂稱呼的可悲現狀, 小心眼的貓科動物回去之後, 一邊生悶氣一邊翻找著太宰治書櫃中的各種藏品, 試圖從裡麵挖出一個足夠酷炫的外號來。
不得不說, 那幾乎將整個身體埋入其中,外加由於不滿而本能性翹起黑色獸尾亂晃的模樣,與拚命用小爪子抓撓飼養者家具的家養貓咪,真的毫無區彆。
每每看見他如此作為, 坐在一旁的黑發少年便瞬間打消了拯救書櫃的想法,笑眯眯地任由他亂翻, 以學習中從未有過的熱情度, 飛速著散發油墨氣息的書頁——當然, 攝入腦海中的知識肯定沒有太多,僅僅是莫得感情的翻書機器而已。
等看夠了熱鬨,真正博覽群書的老師便歪歪腦袋,將手中翻至一半的大部頭隨便倒扣在身側,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感慨著:“如果不提前自己取好名頭的話, 的確很容易導致類似的事情發生呢。”
“可是中也前輩和芥川的外號, 明明就還好啊!雖然你們組合起來的'雙黑'倒是普普通通, 不過也算可以接受……”
樹裡坐在由書籍搭建的堡壘中,若有所思地捏著下頜, 隨即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說起來, 你明明連個外號都沒有,根本沒資格發表言論吧!”
“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花哨的東西來為自己加成的呀——”
被弟子用語言攻擊著的太宰治聳聳肩, 而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用頗為自豪的表情給自己的說法提供證據:“你看,隻要說出我的名字,敵人就會抖~個不停,所以完全沒必要再亂搞些奇奇怪怪的前綴。但顯然你是做不到這點的,還是乖乖聽從我的建議吧,怎麼樣?”
“姑且說出來聽聽?”貓科動物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頭頂的獸耳跟著向一側偏去,透露出幾分無法掩蓋的好奇。
黑發少年立馬精神十足的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道:“就叫怪化貓如何?”
“駁回,你這是徹徹底底的抄襲啊?自己根本沒動腦子想!”
“欸?我覺得已經很完美了嘛——”
又苦思冥想了好幾天也沒能得出結果,樹裡甚至還不死心,在自己和靠譜前輩專屬的牛奶時間暗搓搓地探討起來:“中也前輩的名號,當初是誰給起的呢?”
“嗯?”
被突如其來地提問弄得一怔,橘發少年放下已經喝空了的杯子,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頸後散落的發絲,略為吞吐地道:“大家隨便叫叫,就慢慢傳開了,根本不清楚具體是哪個好事的家夥啊……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隻、隻是隨便閒聊而已。”
這回吞吞吐吐的變成了貓大王,眼見不能得到什麼有效的建議,他便將杯中殘餘的牛奶一飲而儘,再跑進訓練室的衛生間裡,把自己和中原中也用過的陶瓷杯刷乾淨,踮著腳放在了高處。
這是他之前去采購新年禮,額外相中的定製套杯,特意委托老板將把手的位置雕刻成不同的貓型,送給與自己一同為身高發愁的好戰友。
雖然當收到的一方看見翻著肚皮的曼基康時,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但還是接過這份蘊含著弟子心意的特殊禮物,並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陪著他一起使用著類似情侶款的牛奶杯。
(小鬼頭送這種禮物,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呢……)
中原中也不知第多少次望著貓科動物軟軟小小的背影,陷入沉思狀態來回糾結著。
正常來說,他這種未成年便早早混黑的人,理應是經驗豐富的類型,偏偏過於純情的性子導致他一直未曾有過戀愛相關的經驗,根本做不到遊刃有餘的梳理情緒,再挑出些合適的舉措來加速兩人之間的進展。
所以,想太多的結果就是畏首畏尾,暫時丟失了他引以為傲的進攻性和男子氣概。
——絕、絕對不是他怕了啊,而是……至少得等到小鬼頭再長大一些吧!如果現在做出些什麼,總覺得自己像是戀.童.癖一樣不堪!
兀自猶豫的橘發少年壓根沒意識到,將弟子養大再下手,同樣是件相當糟糕的事情。
沿用他自己之前的比喻,簡直像是地裡種植多年的精品小白菜,被一隻來(監)路(守)不(自)明(盜)的豬給狠狠地拱走,變成填飽肚腹的美餐,明明是他起初最為之不齒的行為。
可大約萬物的本質就是“真香.jpg”,他此時此刻不僅想成為豬(?),還得預防著懷揣一樣心思的同類,必要的時候自己提前下手估計也能拱得挺開心。
尚且不知道未來命運的樹裡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一邊抖落雙手殘留的水痕,一邊嘟嘟囔囔地道:“一定不能讓繃帶怪攻破這片聖地,否則,最後一個可以安心喝牛奶的角落都會消失殆儘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絕對進不來的。”
被打斷思緒的中原中也反射性地回答著,明顯也是對此積怨頗深,恨不得將阻攔自己長高的家夥直接清出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