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前輩,我們快點走到終點吧?”他滿眼真誠的提議著,在對方拒絕之前,又靠補充說明堵死了退路。
“——因為從入口離開的話,外麵的人全部會認為我們是膽小鬼呢,不是嗎?”
“……你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吧。”
中原中也以旁人無法聽清的音量小聲嘀咕著,同時解除受驚下自發開啟的異能,翻過身輕盈地落地,任由外套的下擺隨之翻飛,於空氣中劃出飄逸的線條。
哪怕他沒有耍帥的意思,這一幕也仍舊魅力十足,完美拯救了他瀕臨破滅的靠譜形象。
隻可惜,貓大王難得見他露出脆弱的一麵,這會兒不禁升起保(捉)護(弄)自家前輩的心思,趕忙握住他覆蓋著皮革手套的指尖,有些暗爽地拍著胸脯保證道:“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中也前輩的!”
“我根本用不著……好吧。”
從未置身於弱勢角色中的少年麵色複雜,隱約有種兩個人拿錯了劇本的感覺,可又不知該如何絕地逆轉局勢,隻能吞下嘴硬的強辯,任由矮了自己不少的貓崽子牽著手,穿過充斥著各種慘叫聲的回廊。
或許是為了效果逼真,這座鬼屋刻意調低了空調溫度,配合著不停漂浮的投射鬼影,令人體驗到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考驗,不自覺簌簌地打起了冷顫。
中原中也無暇分辨寒意究竟是出自哪一邊,明明自己穿得更少些,卻利落地脫下筆挺的黑風衣,用來包住怕冷的貓科動物。似乎仍覺得有些不夠,他還乾脆將隻有腦袋露出來的貓打橫抱起,輕鬆得簡直像是捧著一團沒有重量的棉花。
略高的溫度順著交疊的位置蔓延開來,如同在血液中埋下一顆顆溫熱的火種,自內部升騰起奇異的熱量,驅散著周遭環境所帶來的寒意,使得情緒不由安定了幾分。
他垂下眼簾,注視著懷中人(貓)的一舉一動。
“棉花球”罕見地沒有拒絕如此丟臉的抱法,還始終抓著他的手沒有鬆開,一副“不要怕,大哥會一直罩著你”的架勢,眼底暗戳戳地帶上了兩分憐愛之情。
(果然啊,中也前輩真的很害怕呢,身體一直在抖……)
(可是,被依賴著的感覺實在是太開心,竟有種不希望從鬼屋裡出去的衝動……但中也前輩定然不會再嘗試第二次了吧?)
(到底怎麼才能減少我們之間的地位差距……啊、對了!)
“中也前輩!”
總想著翻身做主貓大王靈光一閃,趕忙仰起臉,露出鄭重其事的表情,相當嚴肅地開口道:“我可以叫你中也嗎,不帶前輩的那種。”
“為什麼突然間……”
猛然聽見自己的地位即將下滑,橘發少年目光一凜,似乎產生了些許不悅之情。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率先浮現的情感絕非如此,而是帶著灼燒的熱度,仿佛沸騰的血液已經流淌進心底,將裡麵的內容物烤成一塊酥脆可口的甜餅。
不知他的真實想法,為了逆襲計劃得逞,貓科動物稍稍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湊近他小聲道:“就……沒人在的時候,可以嗎,中也——?”
不是“中也先生”、“中也前輩”,而是更加親近的“中也”。
明明隻是如此細小的改變,卻發揮了奇妙的化學作用,使得橘發少年的心臟不自覺加快了跳動,撞擊著胸腔,令肋骨跟著隱隱做痛起來。
就算有很多人用相同的方式稱呼著自己,可這一刻,他仍覺得有什麼是不一樣的。
若要深究的話,大約是因為眼前的家夥,與其他人完全不同吧?那份無法抑製的動搖感,他從未在彆處體驗過,是嶄新的、青澀的,間或摻雜著蜜糖般的味道,有比任何酒液都要清甜醉人的芬芳。
(我果然,是栽到小鬼頭手裡了吧?)
醺醺然間,他忍不住冒出如此的念頭,一雙漂亮的湛藍眼眸低垂著,將懷中人映入其中,認真的令人轉不開視線。
樹裡縮了縮脖子,忽然有些犯慫,便遺憾地準備撤回之前的提議:“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就、就還是叫中也前……”
“可以。”
中原中也倏爾勾起唇角,歎息似的低聲應道:“你想怎麼叫我,都可以。但我有一個交換條件——你可以不可以,重新認真的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因為我……可不止是想當你的前輩而已啊,樹裡。”
那充滿磁意的低沉聲線拂過耳邊,竟蓋過鬼屋內種種嘈雜的人聲,製造出唯有兩個人存在的密閉空間,根本無法錯過其中的任何一個音節,就連下壓的尾音都聽得異常清晰。
麵對如此直球的貓科動物懵懵懂懂地回望著對方深邃的眉眼,仿佛要從中讀出足夠的信息量,來解讀當前的奇妙場合。
可就在最為關鍵的時刻,不遠處卻猝然響起劃破長空的尖叫聲——
“死、死人了!救命!剛剛從上麵掉下來一個真正的死人!好恐怖!”
#貓大王:你等等,我先給工藤新一發個短信,問問他在沒在附近,快出來背鍋.jpg#
作者有話要說: _(:3∠)_中也真可愛啊,誒嘿嘿(不自覺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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