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果真好本事,竟然將mimic的領頭人一起引來了呢。”
靠著附身的能力,將一部分視角放置於遠處停落在某棵鬱鬱蔥蔥大樹間的小鳥身上,六道骸清點著此次的對手數量,不由發出了然於心的感慨:“想必芥川龍之介那邊也分散了不少火力,卻'恰好'漏下了最重要的一條大魚,得以由我們來接手。不得不說,如此精準的謀劃能力,確實是世間罕見——”
(隻可惜,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人。那男人的血脈之中流淌著專注於黑暗的血液,無論使用何種手段來清洗,恐怕都沒辦法改變其本質。)
(無法成為一路人,便隻能選擇互相算計。這就是我們這種人既定的命運呢。)
(借此一戰,徹底攪散港口黑手黨的內部防禦體係,然後再帶著這隻不聽話的貓進入異能特務科,來實施下一步的計劃吧。)
他慢慢起身,以近乎優雅的姿勢抬起手指,撣了撣衣擺處不曾存在過的灰塵。隨著動作低垂的眼簾之下,原本亮金色的眼眸底端快速湧上淡淡的血紅,與代表著六道能力的數字,瞬間便開啟了籠罩整棟房屋的高級幻術。
“kufufufufu~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那傳說中能夠預知五秒未來的異能力,究竟能不能逃得過我布下的天羅地網吧?”
“你到底什麼時候多了這種口癖?更可怕的是,我居然有種曾經聽到過的錯覺……”
樹裡被那略顯詭異的笑聲刺得鼓膜發癢,一陣惡寒順勢於身體裡四處亂竄,導致身後的尾巴也跟著抖了抖,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不過嫌棄歸嫌棄,他倒還算是習慣“雪村”的戰鬥方式,很快隨之一同隱匿了身影,處於幻術製造的死角當中等待著推開門的獵物入場。這時候真該慶幸狗脾氣的後輩沒有跟著來,不然,就算是再高超的技藝,也擋不住那家夥滿身殺氣地往前衝,試圖直接用利齒扼住敵方首領命脈的頭鐵作風。
而事實證明,身懷六道輪回之眼的幻術師並非花架子,此番火力全開,使得mimic成員步入這棟宅子的瞬間,便陷入了前所未見的地獄當中,發出陣陣與野獸無異地淒厲嗥叫之聲。
這本就是一群心魔深種的苦難之人,隻要稍加了解他們的過往,靠幻術來製造相同的場景進行誘導,遠比訴諸武力要更容易獲取勝利。
最擅長心理戰的六道骸顯然深諳其道,儘情發揮著自己的能力,甚至連一旁中過招的貓科動物都受到了些許影響,隱約間仿佛看見了改造者麻生誌賀持著手術刀,朝自己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笑容。
這景象與夢野久作製造的事件中他所遭遇的場合,幾乎是一模一樣——換而言之,正如太宰治說過的一般,那次的的確確是這個人在暗中協助吧?可目的又是什麼呢,總不能是看他不順眼,所以趁機除掉他吧?
樹裡搖搖頭,儘力驅散著眼前的幻象,好讓自己能夠全身心的迎接最難纏的敵人,殊不知剛剛的猜測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視線轉回當前。
如同灰色幽靈一樣存在的mimic戰士雖渴望著解脫,但絕不想臨死前還麵臨如此折磨內心的畫麵,於是在本能的驅使下,乾脆用手中所持的老式手.槍胡亂射擊,妄想破除自己麵前的種種魔障。
可在幻術師惡魔般的誘導之下,他們絲毫不知一顆顆子彈毀滅的並非日日夜夜纏繞自己的夢魘,而是並肩作戰的同伴們的性命。
披著飽經風霜鬥篷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由於在最後時刻還看見最不願去直視的畫麵,導致他們根本沒有獲得夢想中的解脫,隻得睜著無法瞑目的眼,永久得不到真正的安息。
縱然領頭人紀德擁有能夠預知未來五秒的窄門的異能力,可在如此混亂的場景之下,也沒辦法如同以往那樣控製發狂一般的部下,最終便好似怒極的獅子,一步步踏著蔓延開來的血路向前逼近。
“織田作之助在哪裡?!”
他長久以來保持著灰白之色的麵孔,此刻正回光返照般地紅潤起來,仿佛靠著無比強烈的怒火,再一次獲得身為人類的情感,不禁以嘶啞的聲音放聲吼道:“你們這卑劣至極的小人,竟敢用如此莊嚴的事情來愚弄我們,簡直、不可饒恕。”
“哈——”
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無法忍耐的嗤笑,緊接著,原本藏身於幻術中的單薄剪影便逐漸清晰起來,猶如從濃霧後方踱步而出一般,顯現出自己真實的麵容。
光看外表的話,那正是紀德掌握的情報中,屬於織田作之助所收養的孩子之一。不過有了方才的埋伏,他自然不會將對方再當成普普通通的獵物。
況且,那由於戰意高高豎起的獸耳和尾巴,證實他麵前的家夥絕非常規意義上的人類,說是真正的野獸也不為過。
而那雙深潭般幽綠的眼眸當中,正閃爍著他絕不會錯認的憤怒與殺機。若非如此,隻憑對方的半獸化外形和不及他腰線的高度,倒真容易讓人產生“堂堂港口黑手黨竟然雇傭童工出來賣萌,實在是卑鄙無恥”的誤解性腦洞。
但再無害的臉,也架不住其主人此刻驚人的氣勢。
隻見樹裡單手扯鬆頸間的領帶,執著短刀的那側手臂直指身形高大的紀德,以前所未有的冷峻麵容,一字一頓地宣布道:“想找織田先生,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再說吧。”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_(:3∠)_樹哥實力護老父親織田作,寶寶們不用擔心的!怎麼可能會讓織田作出事呢!
順便,關於cp的問題,你們不是說我是成年人所以我全部都要嗎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