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薛清弦沒想到發妻的心思竟然如此的巧妙,新泰布莊聽起來尋常,實際上也不尋常,至少整個金陵的布匹生意基本是被新泰布莊壟斷著的,這家世比雲家也是不差什麼的,可是這布莊的東家張選英已經年過40了,直到現在家中還沒有孩子,其妻子悍妒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此時正是在找尋一合適女子入府為妾,不得不說自己以前也是小看了這個妻子,她能夠將內宅之事處理的這麼好確實是心思細密的,而且這處理方法不可說不......

王子朦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處理雲櫻兒,把她推給張家可以說是既不傷害人性命又能夠為原身報仇的最好方式了,想來雲櫻兒那個眼高於頂的性格,配給一個那樣的男人做妾一定會讓她難受至極,張選英和薛清弦之間的差距那不可謂不大呀,張家和薛家更是不能相提並論,這樣的差距一定會讓雲櫻兒這輩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她也不擔心雲家會拒絕,畢竟雲櫻兒謀害自己表嫂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僅僅是以後的親事彆想了,就連家族名聲都得被搭進去,想來雲家夫妻即便是再心疼女兒也不會犯糊塗才是。

不過她對自己的安排滿意,就是不知道薛清弦願不願意如自己所承諾的那樣由自己處理了,畢竟還有薛母在那呢,不過這都不關自己的事,如果薛清弦按照自己的說法辦就罷了,如果不能那就隻能靠她自己的手段了。

薛清弦沉吟了下點頭答應下來,今日她對自己的妻子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她不僅僅變得有自己的底氣和堅持,更加有那種吸引自己的狠勁。

實際上他並不認為妻子的手段有什麼不好,相反他很欣賞,對於害了自己的人為何要手軟呢,所以這件事情他當然要去促成了。

從月瀾院出來他也沒有顧忌天色有些晚了徑直去了母親的鸞安堂,這個時辰想來母親沒有休息。

薛母確實沒有睡,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內心慌慌的,尤其是兒子讓人將自己送回來之後並沒有過來,這讓她心中就像是懸著一塊大石頭,始終覺得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老夫人,大爺來了。”外麵時候的大丫頭翡翠進來回稟,薛母竟然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等到母子相見,她雖然坐在上首,但是還是控製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兒子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像今早上那樣的陰沉,恢複了往日那般模樣。

“弦兒,你這次出門實在是辛苦了,回來還要處理這些煩心的事情,娘已經想過了,櫻兒確實是做錯了,娘也不執著想要讓你納了她了,咱們明日讓人將櫻兒送回雲家就是了,以後娘也不會再接她過來了。”這番話她可是想了一下午了,她今日也是知道兒子將櫻兒扣起來是為了什麼,不過她也隻是認為兒子是因為櫻兒的過失不肯善罷甘休罷了,此時她是放棄了先前的想法了。

“兒子今日來就是告訴母親,雲櫻兒在園子中撲倒王氏並不是意外,而是她精心策劃的陰謀,為了什麼母親想必也能想到,彆的也不多說了,我與王氏也商量過了,雲櫻兒自然是要送回雲家的,兒子也為她選好了人家,母親告訴雲家人一個月之內雲櫻兒入新泰布莊張家為妾,若是不依......”接下來的話薛清弦沒有說下去,可是薛母已經驚出一身冷汗,櫻兒竟然是蓄意謀害?

往日裡雲櫻兒一舉一動都彰顯著善良貼心,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心思竟然這樣的歹毒,轉念想起今日早上她還帶著人去給王氏添堵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倒不是薛母做人的底線有多高,隻是她也明白自己兒子眼睛裡可不容沙子,趕忙點頭,也沒有再為雲櫻兒爭取什麼,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甚至她還想著自己兒子這次出手手段竟然溫和了不少,雖然她對於張家的事情了解的沒有薛清弦清楚,想來也是王氏不忍心太過於苛責吧!

薛清弦說完了雲櫻兒的事情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薛母隻覺得心又揪起來,好些年沒有感受到這種壓迫感了,尤其是薛清弦時不時用那雙淡漠至極的陰鬱眼神看著自己,又一句話不說。

她想要說自己不應該今日那般對待王氏,可是在這種目光下竟然無法開口。

薛清弦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離開了,而薛母直覺的這段時間實在是極為漫長,薛清弦是沒有說自己什麼,可是她已經知道他是極為不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了,所以等著人離開,她趕忙讓自己的心腹沈之華家的去月瀾院傳話,讓王子朦到生產前都不用去鸞安堂晨昏定省了,又送來了好些補品!

而王子朦聽到消息微微勾唇,果然,對付難纏的婆婆果然是更難纏的兒子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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