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薛清弦到鸞安堂的時候薛母已經臥在了自己的榻上,頭上貼著西洋來的膏藥。

白氏和薛清弘正伴在一邊。

薛清弘看到大哥過來趕忙起身:”娘頭疼病犯了。”表情甚為無奈,剛剛白氏已經和他偷偷說了兩句,無非就是娘想要收拾大嫂想要她還是像以往那般溫順。

而薛清弦這一路上已經聽喜鵲將事情大概說了,實在是喜鵲是扛不住大爺的目光威壓。

他也有心理準備今天自己娘這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實際上薛家開上幾家醫館什麼的都不是什麼大事,何況王氏用的還是自己的嫁妝,即便是需要薛家拿錢又算得了什麼,看在王氏這麼些年的辛苦付出和孩子的份上,他都是願意出的,就像是他能夠讓王家占自己家的便宜無非也是看這兩方麵的麵子。

在他看來,王氏這麼些年不僅僅為自己生兒育女,照顧家中,讓家中事務沒有耽誤自己,還能夠照顧好自己,已經算是他很欣賞的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小錢。

而這些日子母親屢屢對王氏的為難已經明顯到他無法視而不見了,想想今日事情的起因就是醫館和藥鋪,他也很是無奈,所以他不得不出現表明自己的態度。

“聽聞母親身體不適,兒子特意帶了大夫過來。”一進門薛清弦就先讓自己帶來的大夫先進去給母親診治,以防她是真的難受,他自認為已經是一個孝子應該儘的義務了。

薛母本來隻是裝病,看著薛清弦這樣帶著大夫來也隻能繼續裝下去,一通望聞問切,大夫隻得出病人最近吃的有些油膩的結論,至於頭疼很有可能是近些天吃的不對付了。

場麵頓時就有些尷尬,大夫開了些刮油的方子就告辭了。

而此時薛清弦已經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正用那雙沒有什麼感情的冷眸注視著自己的生身母親。

薛母感覺自己的氣勢頓時有些降了,強提起氣,用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薛清弦:“你那媳婦自從懷了這個孩子脾氣就越來越古怪,今日我隻是想要問問她醫館的事情,哪裡知道沒說上兩句她就甩了臉子就走了,你就說說哪裡有這樣的道理,枉她出身高門,這規矩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薛清弦聽著這話隻是微微挑起眼皮,那雙眼中的情緒並不明顯,可是接下來的話就不是那麼客氣了:“王氏的性子因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母親應該是明白些的,我倒是不覺得這樣子有什麼不好,畢竟人說的為母則強,以後她還要學著怎麼護著自己的孩子呢。”

薛母聽著這話雖然尋常,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讓她不得不心驚。

要知道薛府早些年的時候可並不是這麼清淨的,那些年薛父在生意上可是春風得意,家中嬌妻美妾,也是縱享齊人之福的,那時候薛母隻知道爭寵,對於兩個兒子的關注並不多,以至於本身生來身子就弱的薛清弦,很多次都差點沒有挺過去。

即便是這樣薛母也依然是圍著薛父轉,兄弟兩個當時的日子雖然說不上苦,可是沒有母親的注意,家中兄弟也不少,兩兄弟很是體會了一番人情冷暖。

之後為了體現自己的慈母心腸她才將薛清弘接到身邊照顧了幾年。

直到薛母年紀漸長,薛清弦開始顯露出非同一般的經商才能獲得了薛父的注意和培養,薛母此時想要親近這個兒子已經不能夠了。

好在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是陰鬱了一些到底還是孝順的,所以自從薛父去世之後那些姨娘和庶子都儘數被薛清弦打發到犄角旮旯,她也就在這薛府之中成為了尊貴的老夫人。

大兒媳婦進門接手了掌家之事,但是其性格柔婉,容易拿捏,薛清弦又是忙於薛家的生意,這些年她實在是太順遂了,已經有些忘了這些往事了,今日薛清弦這話一出,她才驚覺自己今日可能是觸到了這個兒子的逆鱗。

薛清弦看著母親變換的臉色知道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自己和二弟淡漠的性子遺傳自自己這個好母親,本來都是沒什麼情感的人,所以二弟對於白氏現在沒有孩子也並不是很著急。

而他本來以為自己也沒有多喜歡孩子,卻是意外的發現王氏肚子裡那個是女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喜歡女兒。

在知道王氏和女兒可能麵臨風險的時候那樣急切的回來,又感歎王氏為了孩子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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