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激蕩而不失節奏,響亮的同時也不會蓋住說話人的聲音。
麵前炸雞薯條的味道不斷湧入鼻尖,隻從香氣上都能判斷出麵衣的酥脆可口。
“千代怎麼不吃呀?”
江戶川亂步腮幫子鼓鼓地,孩子氣十足般嘟嘟囔囔地開口。
望月千代灌下一口水,遠目道:“女孩子的美好,可是很難維持的呢。”
中原中也:“……所以我為什麼在這裡?”
望月千代附和點頭。
明明是報警,怎麼大家順理成章地就開始晚餐聚餐了啊喂!
“哎呀,帽子君不是想知道答案嗎?”江戶川亂步信誓旦旦地開口:“隻要亂步大人吃飽了,可以透露一點給帽子君哦。”
中原中也忍住青筋:“我不叫帽子君,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
“嗯嗯,港口黑手黨的重力操縱使嘛,亂步大人不是小孩了,當然知道的!”
江戶川亂步含含糊糊地咬著食物開口:“隻是還是帽子君更好記呢。”
望月千代:……這樣還不是小孩嗎!?
“對了,千代,你有收到
委托嗎?”
“委托?”
望月千代一愣,很快想起了不久前雲雀恭彌告知的工作委托。
“是有這麼一份在橫濱的委托,我看看。”
望月千代一目十行,很快將信息都收入眼底。
“寶石失蹤案啊……亂步是在說這個嗎?”
“哼哼,沒錯沒錯,帽子君要一起來玩偵探遊戲嗎?”
中原中也:……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有些忍無可忍。
“不是來談剛剛那起事件的嗎,寶石失蹤又是什麼案件。”
警方那邊完全是由江戶川亂步獨自完成的,完全看不出這麼孩子氣的人也可以熟練地進行社交行動。
雖然沒有麵對黑手黨轉職證人席的分支難題,但中原中也還是暈暈乎乎地就像是被忽悠一般坐在了江戶川亂步的對麵。
這是個大圓桌,三人之間的位置,如同三角形般穩定。
隻是他的心情卻遠沒有這麼穩定。
江戶川亂步恍然大悟般:“哦哦,是我忘了,帽子君是個武鬥派呢。”
望月千代:……
這話說得,不就是在明示對方不是頭腦派嗎!?
亂步——
望月千代下意識灌了一口水。
中原中也燃起勝負欲:“嘖,你等著,我今晚就破案!”
望月千代:……
她委婉道:“嗯……中也先生,說話的時候不如先把可樂放下?”
你這個樣子真得很像醉可樂了啊喂!
假酒害人誠不欺我。
“五千億寶石的案件,看來和今天的事情有關吧。剛才的那個人,應該確實是自殺沒錯的,中也先生。隻是比起自殺本身,他所代表的意義,才是會威脅到你的利益的。”
望月千代指尖蘸著冰凍可樂上滑落的冷氣,在圓桌上劃出一個濕潤的弧度,最終指向中原中也。
“所以說,這應該隻是……一起剛好被撞見了的開端故事而已。”
像咀嚼棒棒糖一般,江戶川亂步叼著薯條,仰著頭在嘴裡過了好幾轉才吞咽了下去。
“是呢是呢,事件與事件之間,都是有關聯的。關於推理的提示,亂步大人就隻能說到這裡了,不然——”
他笑了笑。
“就不好玩了呢。”
畢竟主演都還沒登場,現在也隻能抓出一些雜魚小兵,交給警方處
理已經完全足夠了。
事情都有自身的發展規律,過快揭開謎題,有時候反而會遮擋住背後更深的謎題。
江戶川亂步撚了撚薯條,動作滿是淘氣。
中原中也冷眼道:“開端?與港口黑手黨有關,又是什麼意思?”
“嗯……我剛剛搜索了一下,最近橫濱是在針對某種財富,進行著一場混戰吧?”望月千代喝了一口水,將手機按在桌麵,“那麼中也先生,這樣不知道是藥劑還是異能力的存在,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爭鬥,毫無疑問都會成為關鍵的存在吧?”
中原中也沉思。
隻是具體含量也一無所知,就如同天降之物般落了下來,弄不清楚的事情有太多,可眼前唯一明白的那位偵探,又像是在維護著什麼一般賣起了關子。
“就這樣吧,我該走了。”
他站起身,耷拉在座椅上的長風衣很快延展開來,隨著動作微微蕩起,幾步的時間就已經大跨步到了門口的位置。
快餐店的門鈴叮當響起,中原中也微微愣住,入目所視是一位表情嚴肅的銀發男子,一瞬間殺意仿佛鋪麵襲來。
他單手壓低帽簷,鈷藍的眸子斜斜地睨了男人一眼,見他走進了店裡,很快又收了回來。
……得好好調查一番了。
店內,江戶川亂步像是早有預見一般,蹲在椅子上頭都沒往回看,手像是搖擺的旗幟一般歡快地舞動了起來。
“社長——這邊這邊!”
“您是?”
銀發的貌美中年端坐下來,禮貌地回答:“福澤諭吉。”
望月千代十分平靜,平靜地握著杯子灌了一口水。
手中有些歪曲的鐵勺,隻能說明是這家店的質量不佳。
行吧,誰還沒個文豪朋友呢。
等她把世界線撥弄好了,她就要去出一本書——
名字大概是……我與文豪同行吧:)
文壇出道,真是指日可待。
少女麵無表情地又灌了一口水。
等等——這是她今晚第幾杯水啊!!
望月千代心情微妙地望著空蕩蕩的杯子。
心情仿佛要隨著胃被水源填滿而一起滿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