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這話說的,差點就讓望月千代以為自己來到了恐怖片片場,後背咻地涼了一瞬。
啥呀,都這麼亂了還要加入變容替身環節嗎!?
禁止加入外神啊!
中原中也將實驗艙放好,側過身挑了挑眉,毫不畏懼地直視太宰治打量的眼神。
他反譏道:“哦,我不是,難道你是?我看你是青花魚上岸偽裝,還是竟早練練怎麼直立行走吧。”
“哦呀,生氣了嗎?”
太宰治輕笑了幾聲,慢悠悠地抬起回退了幾步,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抬手點了點側臉的繃帶:“我想想嗯……那麼這麼的說,你也確實是中也呢。”
望月千代:?
反複橫跳要不得!
她頓了頓,回頭看向身後的中原中也,正好和他對上了視線。
中原中也笑了笑,鈷藍的眼眸中流淌著如水般沉靜的光暈,很快移開視線看向了太宰治。
望月千代看著他,下意識地碰了碰背在身後的手背上的令咒。
太宰治的鳶眸微微彎起,他一字一頓地吐字,帶著股玩弄人心般的輕慢感,卻又殘留著三分少年意氣的無辜感。
“隻是比起我認識的中原中也,雖然成長了很多…但也還是個未完成品呢。”
望月千代:……
這個家夥,說就說還非得加上未完成品。
小學生嗎你!!
“哈?”中原中也額間青筋跳動,一副馬上就要磨拳擦掌般暴揍他一頓的模樣。
太宰治的手機卻剛巧不巧地響了起來,鈴聲聽起來還是自帶的,一瞬間就將四周的氛圍打破。
太宰治十分自然地抬手打斷中原中也,一本正經地看起了手機。
望月千代:……
這又是什麼氣氛破壞者啊喂!
“呀嘞呀嘞,又要工作了。”
太宰治扶了扶額,很快卸下剛剛的嚴肅神情,歎了歎才接下電話,尾音拉得懶洋洋的。
“喂——哎呀,是森先生嗎?太宰君?太宰君可不在呢,不過~中也君是在的哦~”
他惟妙惟俏地模仿森鷗外的語氣,隻是聲音卻還是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尾音拖拖拉拉的。
望月千代:???
自己說自己不在可還行?
你逃避工作的想法完全就寫在臉上
了啊!
望月千代扶了扶額,轉過身給太宰治獨自講電話的空間,她側眼看去,剛好看到中原中也剛剛一起帶上來的實驗艙都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接收過去了。
燦金的眼眸微微暗下,望月千代不著痕跡地歎了歎。
出來就遇到了港口黑手黨的人,她這時如果直接撕開那就不存在的偽裝,以著“迦勒底”的身份直接接手這些實驗艙也不是不行,但——
表麵還維係著的平衡,很有可能會因為她而打破。
即使現在人人心知肚明,卻還要繼續裹著那層皮。
望月千代:……
都是普通人為什麼要做千年的狐狸!?
隻是和聰明人對壘,很容易落得個進退兩難束手束腳的境地,反而是放手一搏,會有更多的可能性。
她抬眸,正好看到太宰治掛掉電話,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
少年的身型還帶著幾分單薄,支起的手臂將黑色風衣撐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繃帶在洞穴微涼的風中輕輕飛舞,一時間竟有種遺落在這裡的隔世感。
望月千代一愣,很快又看到太宰治笑了笑。
他搖著頭,聲音卻輕快:“呀嘞呀嘞,中也,森先生找我們。真是的…要和變得奇怪的蛞蝓一起待在同一個電梯裡,實在是讓我快要黏糊糊過敏了呢。”
太宰治做作地長歎一聲,十分孩子氣般將情緒都表露出來,還伸手搓了搓手臂就要冒出來的疙瘩。
他小聲對望月千代說道:“如果有望月摸摸的話,應該就不會這樣了吧。”
望月千代:?
太宰治,你又演我!?
“等等等等——你害怕點我不正常,不是不是!太宰先生你彆這樣!你不對勁,我害怕!!”
太宰治一臉無辜,滿臉寫滿了茶裡茶氣。
望月千代尋思,下一句可彆蹦出來什麼我不是拆散,是來加入你們之類的話。
停住,就停在這裡。
人類的喜悲——是不能互通的!!
中原中也抬手扶在望月千代的肩頭,挑釁般地挑眉:“哈?我才是要被青花魚的腥臭熏得作嘔了吧!?”
望月千代:……
這什麼啊?
港口黑手黨兩大優秀候選乾部青年,在她麵前針鋒相對?
都閉嘴,要打你們就去練舞室裡打啊—
—不是。
哦呀哦呀,不過這麼說的話,似乎還能加點不一樣的味道呢。
要不要去請刑部姬桑寫一本呢?
——有道理有道理,好主意好主意!
望月千代沉思,頓時恍然大悟,就要點頭之時突然醒悟。
等等,剛剛本子那句不是她的想法啊!?
【真是的,大人的想法,也真是意外的簡單呢。】
腦海中,一個熟悉的稚嫩且傲慢的聲音傳了過來。
望月千代:……
你這完全就是釣魚執法啊喂!
有誰能抗拒本子的誘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