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
愁啊,愁啊……
少爺,您倒是等等小的啊。
嗯,身為少爺的小廝,就應該為了捍衛少爺的清白而奮鬥。
小廝學著笙歌的樣子想要跳出窗戶。
嗯,翻窗的姿勢瀟灑美好,但臉著地的模樣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
……
笙歌如約來到了唐婉所說的半山腰涼亭。
靜謐,清雅,還不易被人發現,倒真是一處適合幽會的好地方。
呃……
這唐婉到底是想乾嘛。
身為一個新婚婦人,這樣約她在荒郊野外相見真的好嗎?
笙歌隨意的坐在欄杆上,修長的雙腿一晃一晃,嘴角還痞氣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遠遠看過去倒像是一位瀟灑不羈的江湖客。
唐婉不遠不近的看著笙歌,好看的眉頭輕輕一蹙,細看之下有懷疑,有不解,有驚詫。
這真的是趙士程嗎?
在她的印象中,趙士程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瀟灑不羈,反而是嚴謹細致。
她自幼與陸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是覺得似陸遊一般風流雅致渾然天成出口皆是錦繡的男子為世間第一等男子。
倒不是說趙士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不是說趙士程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但在她眼中樣樣都比陸遊差一點。
溫柔體貼,不及陸遊……
紅袖添香,雪夜談詩不及陸遊……
哪怕就連這副皮囊,都差了陸遊半分……
她也不知自己的評價是否客觀,畢竟一遇陸遊,她便昏了頭。
陸遊於她,仿佛是這世間渡不過的劫難。
一遇陸遊,便誤終生。
這句話用在她身,絲毫不過。
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嫁給了她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新婚燕爾,紅袖添香,那是她一生都難以忘卻的猶如蜜糖般的時光。
婚後三年,婆婆的詰難,陸遊的猶豫,也是她心中難以啟齒的傷痛。
她無子……
她終生無子……
她不知這是不是她的過錯。
可在被休棄之後,依舊不知羞恥的藕斷絲連就是她的過錯了。
在婆婆的再三逼迫下,陸遊以三年無所出為由給了她一封放妻書。
繞是如此,她卻依舊妄想著與陸遊破鏡重圓,再續舊情。
直到陸遊再次娶妻。
認真算起來,趙士程於她而言,如同救贖,從天而降,把她從流言蜚語中拯救出來,給予了她尊榮與愛護。
隻可惜,那個時候她心心念念之人隻有陸遊。
眼裡是陸遊,心中亦是。
當時,仿佛世界之大,芸芸眾生,唯有陸遊一人是閃閃發光的。
大夢一場,該醒悟了……
趙士程,才應該是她此生最應該珍惜的人。
真是沒想到,年輕時的趙士程竟也是瀟灑不羈之人。
“德甫……”
嬌嬌怯怯,欲說還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含著笙歌所看不懂的情意,似是穿越了重重時光,失而複得,不勝之喜。
笙歌:Σ(°△°|||)
不要嚇本小仙女,這樣的眼神,本小仙女會以為自己被暗戀了。
還是那種珍而重之的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