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風吹雨淋,無人打理,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勉強能夠隱隱約約看到石像似是兩隻瑞獸。
隻是瑞獸的眼睛卻被鮮血染紅,底座上似是還有某種奇妙的血咒。
血咒蔓延,也不知指向何方。
說實話,笙歌不喜歡所有陰森恐怖的東西。
她喜歡新鮮有趣美好的。
可誰讓李白對這一切充滿了好奇呢。
陰風吹過,卻無一片槐樹葉落下,詭異至極。
走過長長的青石板路,陰暗邪惡的氣氛一掃而空,柳暗花明取而代之的古色古香平和寧靜。
古色古香的屋子,燭火閃爍,隔著燭火,似是還能隱約看到映在窗戶上的影子。
“子美,你說那就是傳說中的鬼嗎?”
李白附在笙歌身側,耳語呢喃。
“離遠點兒說話,我能聽清楚。”
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乾嘛。
笙歌甚是傲嬌的想著。
“至於是不是鬼,一看便知。”
嗬,什麼時候鬼都可以有影子了?
管她什麼魑魅魍魎,既然來了,那就一探究竟吧。
“你退後,我先行。”
“子美,你莫怕。”
李白牢牢的站在笙歌身前,把公雞往笙歌懷裡一塞,解下腰間裝著黑狗血的酒壺,一手執桃木劍,弓著腰,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
設想中所有驚心動魄血腥暴力的場麵都沒有出現,書房內空無一人,隻有昏黃的燭光,滿屋的墨香。
書桌上有一幅美人像,畫中女子大氣動人,明眸皓齒,紅衣驚豔四座。
這紅色?
血?
這畫紙?
人皮?
難不成她這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進了聊齋畫皮的世界?
看著也不像啊。
“彆碰……”
笙歌拉住李白的袖子,急聲喊道。
這幅畫的確是畫功不凡,十分容易讓文人才子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可更不凡的不應該是材質嗎?
李白雖不解,但也乖乖的縮回了手。
“可有不妥?”
李白輕聲問道。
“嗯,你看這畫中女子得身段像不像方才映在窗上的倒影?”
“還有這些……”
“你看像不像人骨……”
骨扇,配飾,扳指,還有束發的簪子,甚至還有一個精心雕琢的小人兒。
這些配飾皆是經過了小心的處理,看保護也像是上心之物。
可若上心,為何又會有這些東西的存在。
人皮,血液,骨頭……
這幾乎已經能夠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人了。
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這樣肢解處理一個人。
不僅殺,而且死後還……
“子美,你說這會不會就是這畫中女子。”
李白不確定的問道。
要不要一開場就這麼驚悚啊。
他是想看鬼,但這個鬼是不是太慘了些呢。
“十有**是吧……”
笙歌也不確定。
“小心。”
隻見那些骨頭突兀的泛著幽幽藍光,輕輕挪動,一點一點,那些放置的物件組裝成一個完整的骷髏人。
骷髏人緩慢僵硬的挪向那幅畫,畫與骨頭貼在一起,一個美豔的女子便俏生生得出現在書房中。
那個精心雕琢的小人兒飛向女子的胸口位置,女子頓時便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