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扶蘇一味仁慈,縱容寬厚之下,那些六國舊民還能安分守己嗎?
所有的都也隻是假設。
假設,有可能發生,也有可能永不發生。
“宣進來吧。”
笙歌整理了下衣衫,收斂起雲淡風輕吊兒郎當的模樣,恢複了一國之君的威嚴。
讓後人遺憾了千年的扶蘇公子,終於要露麵了。
扶蘇著一件暗紅色衣衫,上繡簡單的花紋,發冠簡單卻又不失格調,眉眼精致,迎麵走來,便猶如山間的清風,深秋的暖陽。
真真是一位芝蘭玉樹光風霽月的公子。
“兒臣參加父皇。”
扶蘇行禮,不差一絲一毫,可偏偏又帶著行雲流水的美感。
這絲毫不像諸侯混戰裡長大的孩子,倒像是繁華盛世錦繡堆裡精心培養大的盛世太子。
皇家的氣度,寬容,被展現的淋漓儘致。
單單是站在這裡,便會讓旁人覺得配得上萬裡江山。
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了……
笙歌在心裡感歎道。
“無需多禮。”
笙歌緩緩說道。
“父皇,兒臣知錯了。”
隻見扶蘇一掀衣袍,重重的跪了下去。
笙歌:……
這又是什麼情況?
笙歌表示,她有些懵逼。
還是說,她接收的劇情不夠完整係統?
初次見麵,公子扶蘇就送了她這麼一份兒大禮,她真的不會被戳著脊梁骨罵嗎?
“你何錯之有?”
笙歌故作高深,眼睛微眯,漫不經心的看著扶蘇,靜靜地等待著扶蘇解惑。
“兒臣不該多次明裡暗裡勸阻父皇,聽從儒生的勸諫,恢複分封。”
“兒臣不該不分場合,優柔寡斷,拖拖拉拉,總想著感化他人。”
“兒臣不該不信任父皇……”
這最後一句,扶蘇的聲音陡然變得悲切,一刹那就好似杜鵑啼血的哀鳴。
父皇,兒臣不該不信你。
不該一味的認為您不在意兒臣。
“扶蘇為人子不孝,其賜劍以自裁。”
他就被這短短的十幾個字蠱惑,葬送了生命,也毀了父皇的期盼和心血。
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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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扶蘇的畫風是不是有點兒不對。
瞧瞧這悲切難言,無語凝噎的模樣,就好似彆離了幾輩子似的。
這個世界,貌似還是擺脫不了跑偏崩壞的結局。
可,可這跟她無關啊。
天地良心,這次她真的還沒來得及崩人設呢。
“扶蘇,你當真想明白了?”
“廢除分封,是大勢所趨,建立統一的國家,也是曆史賦予我們的使命。”
“你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
笙歌收起自己的懵逼和驚訝,高深莫測的說道。
“隻是,為父好奇,你是如何想明白的?”
扶蘇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容易轉變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