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蒙蒙細雨,微風吹過,水汽彌漫,朦朦朧朧,似是要讓人隔著這似煙似霧的雨幕看清前世今生。
閃電當空,驚雷落下,雨越下越大了。
笙歌輕輕拍著馬文才的頭,看著漫天大雨,歎了口氣。
其實,她說不清楚,馬文才帶著前世的記憶究竟是好是壞。
隻是,她不能自私的剝奪馬文才某一世的存在,她隻能慶幸,還好他沒有執迷不悟,還好他懂得了釋然。
否則,情之一字,她還真不知如何實現馬夫人的心願。
不知過了多久,枕在笙歌腿上的馬文才沉沉睡了過去,夢裡說不清的場景和畫麵交織在一起,昏昏沉沉。
“著縞素喪服,踏北鬥星辰,過山伯墓前。”前一秒祝英台萬念俱灰的聲音才剛剛響起,下一秒就見祝英台決絕的撞梁山伯墓。
“不”
睡夢中的馬文才撕心裂肺的嘶吼出聲。
“祝英台,你不能這樣對我。”
睡的極不安穩的馬文才,開始了不停歇的夢魘,喃喃自語,一字一句,仿佛都帶著壓抑了無數年的無奈與痛苦。
笙歌:兒子,你不能自曝馬甲。
祝英台:她平日裡的確是會捉弄下馬文才,但不至於睡夢中都惦記著她吧……
柔和的力量自笙歌的掌心不斷進入馬文才的識海,安撫著他。
天空中肆虐的驚雷也不知何時悄悄隱去了身形,這一場雨,來的毫無征兆,去的也奇奇怪怪。
隻有笙歌知道,馬文才是真的熬過了天道安排給他的新一世。
唉,重生啊,這事兒說到底是上天的恩賜,也是一種懲罰。
待馬文才幽幽轉醒,隻覺得神清氣爽。
“我錯了。”
祝英台站在馬文才麵前,果斷的認錯。
馬文才都哭的那麼淒慘的叫她名字,就一定是她錯了。
馬文才:(╯﹏╰)
腦子不好使嗎?
“莫名其妙。”
馬文才沒好氣的說道。
祝英台聽出了馬文才聲音中的嫌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默默的在心底說不能跟愛哭鬼計較。
以往隻覺得馬文才天縱奇才,她心中有敬佩,有憧憬,還有些許小小的不服氣,但在一次次的打擊下,那點兒不服氣早就煙消雲散。
她知道,在才智能力這一塊兒她不上馬文才。
如今在親眼看到馬文才嚎啕大哭後,祝英台突然良心發現,想要對馬文才好些。
嗯,再聰明,也是她的小夥伴,她的義兄。
“哼,好女不跟男鬥,我不跟你計較。”
祝英台一如既往的鮮活熱烈,就好似一株怒放的向日葵。這樣的人,總會帶給身邊人不一樣的色彩和溫度。
“夫人,祝老爺派人送了兩車豬蹄。”
笙歌嘴角抽搐,祝公遠這個腦回路神奇的人又鬨什麼幺蛾子。
她總覺得,祝英台這麼鮮活生動,祝公遠的功勞不可磨滅。
原來,祝公遠回到府中,立即召集了他的狗頭軍師們商量補救措施。
不就是投其所好嘛……簡單……
不能送房產,不能送銀子,那就送豬蹄啊。
搶豬蹄,說明愛吃啊。
所以,送豬蹄絕對沒錯。
就這樣祝公遠信心滿滿的搜羅了兩車豬蹄,順帶送來了一個廚娘。
明白了前因後果的笙歌,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這兩車豬蹄退回去,換兩車銀子過來。
銀子這種東西,對於一個新晉財迷來說,永遠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