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給我狠狠的打!留下一口氣就成了。”
“是,夫人。”
蘇氏身邊的女管事和駱君搖的奶娘立刻朝南玉走去,南玉臉色煞白掙紮著想逃避。但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裡比得上兩個三四十歲婦人的力道?
蘇氏打理駱家十幾年,在下人中頗有威嚴。
南玉連聲喊冤,卻見座上無論駱雲還是蘇氏都不為所動。眼看就要被拽出去了,她隻得尖叫道,“夫人饒命!我說!我說!”
她知道,蘇氏不是嚇唬她的。
就算蘇氏對旁人心慈手軟也絕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因為蘇氏跟老夫人和沈夫人從來就不對付,而她是老夫人賜給姑娘的人,她娘還是沈夫人的心腹。
駱雲淡淡道:“說罷,若有隻言片語的隱瞞,你就不用活了。”
南玉打了個寒顫,將軍比夫人…還要可怕。
南玉此時心中後悔不已,她怎麼就攤上了這樁事兒?
“將軍夫人明鑒,姑娘…姑娘聽說穆王府在準備為玄昱公子議親,這兩日家裡管得嚴姑娘出不去,就想趁著今天…讓奴婢請了玄昱公子去迎風閣商議此事。姑娘說…隻要穆王府派人來提親,她定會設法讓將軍答應……到時候、到時候,她便能與玄昱公子長相廝守了。”南玉顫聲道。
駱雲臉色一沉,蘇氏問道:“那藥是怎麼回事?想清楚再說,姑娘醒來所說若與你有出入……”
南玉咬了咬唇角,低聲道:“姑娘隻說請玄昱公子商議,沒…沒有提過什麼藥。”
“這麼說……是謝承佑乾的?那就難怪君搖打他了,打得好!咱們駱家的姑娘,底線分寸還是明白的。”駱雲冷聲道,站起身來道:“方才不該放那混賬走!我這就去將他抓回來!”
“不……”南玉想說什麼,很快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開口,連忙咬住了嘴唇。
蘇氏一把抓住駱雲,銳利的目光落到南玉身上,“你想說什麼?”
“奴婢……奴婢……”南玉有些慌亂,“奴婢想…玄昱公子一向對姑娘不假辭色,或許是旁人……”
蘇氏冷笑道:“既然不假辭色,他為何聽了你的傳話便去見君搖?謝承佑說是二公子請他,這話是你傳的,還是姑娘讓你傳的?”
南玉下意識想開口,卻在對上蘇氏目光的時候住了嘴,良久才低下了頭低聲道:“是…是奴婢自作主張。奴婢想…若說是姑娘,玄昱公子或許不肯去。所以才……”
蘇氏側首對身邊的女管事道:“把這丫頭帶下去好好問問,沒有我和將軍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見她。然後你親自去查查,近幾日有誰買過那藥。沈老說那藥不是尋常流通的,用的人不多,應當不難查。”
旁邊駱雲道:“府上的人不方便查這個,我讓人去查。”
駱雲手握三十萬玄甲軍,自然有著特殊的消息渠道。
蘇氏點點頭,“也好,那就勞煩將軍了。”
言罷目光幽冷地掃過地上的南玉,“彆讓我查到此事與你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否則…你一家人都彆想活了。”
南玉打了個寒顫,惶恐地低下了頭去。
等南玉等人出去,蘇氏才對駱雲道:“將軍,此事不可聲張。”
駱雲皺眉,冷聲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蘇氏道:“事情到底是如何還未可知,要教訓那謝承佑有的是辦法。但是…絕不能讓君搖和那藥還有那些事扯上關係。君搖這次應對的極好,我們就咬定了,是謝承佑對大將軍出言不遜,君搖才動手的。”
經她一提醒,駱雲也回過神來了,“夫人說得對。”
謝承佑可以回頭再收拾,但女兒的名聲卻是頂頂重要的。
壞名聲和壞名聲是不一樣的,脾氣驕縱暴躁或者癡戀謝承佑是一回事,但若是沾上那些事兒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